起来,“那您帮着清点一些他们送来的钱财吧,需要用钱的地方是越来越多了,有钱才能救济乡里,才能多做善事,您说是吧?”
“这......”
郭责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做事了。
曹髦对他其实还是非常满意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这位防辅令,是真的将自己的职责当作了教导,其实他完全可以强势的命令曹髦,若是曹髦不听,上书三司就好。
可他并不曾这么做,还是会认真的跟曹髦讲道理,还总是被曹髦那些歪理说的哑口无言。
当曹髦走过前殿的时候,远处的树下坐着一个人。
这人年纪不小,喝的烂醉如泥,衣裳是敞开的,眼神迷离,伸出双腿就坐在地上,浑身恶臭难闻。
曹髦笑着打了个招呼。
“杨公!”
那人睁开双眼,瞥了曹髦一眼,又侧着头继续酣睡。
这位老者,是曹髦的监国谒者。
他本来是负责监察曹髦,负责给庙堂告状的官员。
只是吧,这位老者实在有些奇怪。
他从不理会政事,整日衣冠不整,嘴里念念有词。
但是曹髦也能理解。
整个东汉王朝本身就是因为谶纬而建立的。
因为刘秀对谶纬的推崇,迷信色彩贯穿了整个东汉,等到汉末,更是成为了主流,此刻的儒学家看起来都像是神棍,整日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将一切自然现象与朝政联系起来。
而到了魏,玄学盛行,出现了一大批崇尚自由,啥也不干的学术家们。
已经开始有后期那自暴自弃的雏形了。
很多士人的精神支柱已经崩塌,又遇到了司马家的强权打压,故而有了严重的避世厌世情绪,表现出荒诞且不羁的模样来。
大汉士人是极为遵守礼法的,而随着礼崩乐坏,士人们开始了对礼法的绝望和摒弃,后世常常称为魏晋风流。
至于是不是真的风流,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这位杨公,大概是不愿意做官的,在成为监国谒者之后,也是不干正事,整日喝酒,服散,一年四季都躺在树下,自说自话的发疯。
可曹髦还挺喜欢他的,谁不希望有这么一个监国谒者呢?
坐在克让殿内,曹髦看着左右的众人,心情轻松了不少。
好歹是有了一些微不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