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在过去两年的战争中战死,剩下的不过寥寥三四十家罢了,如今都在庄园所属的田地内耕作。
糜晃管不了这些庄客,因为王妃已经遣亲信管理了,他能管的只有这一幢兵——如今还剩四百七十余。
老的老,小的小,不好搞啊。
糜晃知道自己不具备这方面的才能,无奈司空囊中更乏人才,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月余下来,心力交瘁,干脆不怎么管了,让各队队主自己看着办。
他只在考核的时候才出现。
潘园内养了一批牲畜,马上就要过冬了,需得准备草料,这是王妃吩咐下来的,属于必须完成的任务,于是他离开了清谈会场,乘坐牛车过来督促、清点。
但只清点了一半,他就没甚兴趣了,一边随意看着,一边与客人闲聊。
“人不服石,庶事不佳。”糜晃打了个哈欠,挤掉了两滴眼泪,道:“只一会就乏了。”
“谁让你走得这么早?”客人裴盾笑道:“曹尚书难得拿出珍藏,分予众人。服完药散之后,还有美婢歌舞助兴,啧啧,结果你竟然跑了。”
“军务在身啊”糜晃叹了口气:“再者,我担心服完药后放浪形骸,那就不美了。”
裴盾哈哈大笑,道:“君真乃实诚人。”
糜晃赧颜一笑。
服药就算了,如果再在人家府上放浪形骸,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很多人都这么做,曹尚书也不会介意。
有时候他也很迷茫。
士大夫们放浪形骸,空谈玄学,为了聚会,经常不理军务、政事,甩手给下面人做。至于民生疾苦、百姓死活,那更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样下去,国家真的会好吗?
他有点不敢想这些事情,下意识在逃避。而且,周围人都这样,他能怎么办?糜家不是什么大门第,你若不合群,就无法融入别人的圈子,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这世道,唉。
“可曾见得王妃?”糜晃突然问道。
裴盾点了点头,道:“在京中见了,捎了一封家书,还被骂了一通。”
糜晃无语。
他知道裴盾虽然是兄长,但有点怕这个妹妹,可能不仅仅因为妹妹是东海王妃,还有别的因素——王妃其实是很厉害的一个人。
裴盾另有一妹,嫁给了济阴卞壸(kun)。
卞氏是标标准准的豪门大族,壸父卞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