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院墙上的军兵们纷纷喝彩,喧闹不休。
邵勋放下步弓,下意识瞥了眼正在院门后等待的八队队主杨宝。
他怀疑是这孙子告了黑状,因为他曾经被自己收拾过,而八队又是所谓的主力队之一,队主当然想更进一步。
说起来,都是督伯惹的祸啊!
谁不想升官?
这就存在竞争关系了,发生什么事都很正常。
同时,邵勋也有点感慨。
就他们这充斥着歪瓜裂枣的一幢人,居然也争成这个鸟样,该说底层军户们太卷了么?
但大争之世,似乎就得当卷王,不然就是炮灰的命啊,虽然卷王也有极大可能卷死自己。
杨宝听着耳边传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心中颇为不忿,更有些畏惧。
邵勋此贼,武艺确实了得,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
他曾亲眼看过,邵勋在摸到一柄长刀时,动作从一开始的滞涩,到逐渐熟练,再到出神入化。
他觉得邵贼不像是在学怎么用长刀,而是在找回使用长刀的感觉和记忆。
这个妖孽!杨宝啐了一口。
“咚咚”鼓声隆隆响起。
“吱嘎”院门缓缓打开。
整整两百军士鱼贯出门,倚墙而立。
“杀!”呼喝声骤然响起,吓了远处正在观望的乱兵们一跳,脸上渐渐生出迟疑、畏惧。
他们是想抢东西,但不是傻子。
眼前这个农庄,有高墙,有守卫,看样子士气也很不错,上下一心。
更可怕的是,有个神箭手在高处,闲庭信步般射杀任何敢于靠近的人,箭箭咬肉,精准无比,搞得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主要军官们还在,即便对方有神射手,该攻打还是要攻打,毕竟军令难违。但这会么,军官们自己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谁还愿意提头卖命?
柿子当然是要挑软的捏了。
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舍弃要死很多人的坞堡,转而劫掠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零散村落,不好吗?
所以,他们是真的想走了。
“嗖!嗖!”高墙上又是两箭射出,杀一人,伤一人。
其他弓手们见了,士气大振,也开始拈弓搭箭,射杀靠得过近的贼人。
乱兵纷纷往后退却,人挤人之下,恐慌情绪稍有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