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还要奉帝出征呢。”邵勋笑道。
糜晃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杨宝,语重心长地说道:“邵督伯年岁比你小,但他看得很明白。去岁诛杀齐王囧时,大都督就拿天子做挡箭牌,其时帝后受到惊吓,百官死了十几个。此番大军压境,他不过是故伎重施,再次把天子拿来做挡箭牌罢了。毕竟,没几个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戕害天子,这就存在机会了。”
杨宝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原来司马乂的下限如此之低,这种事都敢干,怪不得能当大都督呢,果然够狠!
同时又有些嫉妒,幢主糜晃就看重邵勋,对他爱理不理,心中颇不爽利。
他心中这么想,却不懂得掩饰,直接在脸上表露了出来。
糜晃看到了,本不欲说什么,但很快想到,以邵勋的武艺、见识,若上了战场,杨宝这厮还不被他玩死?心中怜意顿生,转而对杨宝说道:“杨督伯,军中向来以本事说话。你有什么看法,我本不想管,但我得提点你一句,张方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带来的关中大军,虽说本是良民,但出征在外,张方又肆意放纵,他们会变成什么德行,想必你也很清楚。弘农那边已经在吃人、杀俘了,张方至洛阳,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跪地求饶有用吗?当下还得精诚团结,切勿自误。”
杨宝脸一白,讷讷不敢言。
“好好想想吧。”糜晃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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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月中旬开始,战争陡然加速。
二十日,关中兵在弘农肆虐了一番后,愈发逼近,洛阳一片风声鹤唳。
二十五日,黑沉沉的夜幕之中,数条火把长龙迤逦而行。
军伍不是很严整,喧哗声也比较大。
落在后面的辎重车辆之上,满是坛坛罐罐,还有大包小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塞的什么东西。
军士们的情绪比较高昂,步伐轻快,面带笑容,看样子是得胜之师。
马蹄声骤然响起,滚滚向西,不一会儿停在了个草亭旁。
亭中围着十余人,盔甲鲜明,面色凶悍。
张方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凳上,嚼吃着“肉脯”。
他的凶名已经传遍弘农,现在又被洛阳士民所知。每每想到此事,心中就满是得意。
叫你们门阀士族看不起我!
哈哈,老子带着数万兵马杀过来了,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