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本人命令的服从程度。
这种服从,平时你真不一定看得出来,虽然邵勋一直都比较有信心。
最好到特殊场合下接受检验,才能让人最终放心,这次就是个好机会了。
“现在分派任务。”邵勋提高了声音,说道。
众人神色一凛,屏气凝神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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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有些阴沉,笼罩着厚厚的铅灰色阴云。
北风劲吹,呜咽不已,似乎在为谁唱着挽歌一般。
一身戎装的司马乂,骑着匹神骏的战马,眉头紧锁,似乎有化不开的阴郁。
他现在后悔了。
数月前,曾经有人建议他奉天子出征,悉发洛阳十三岁以上男丁,合军十余万,与贼人决一死战。
那会他犹豫了。
阵列野战,一锤子买卖,不留余地,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会有第三种结果,是不是太冒险了?
当时幕府中争论得很激烈。
有人认为,洛阳中军骁勇善战,哪怕兵少,拣选几个能打的营伍充为前阵,摧锋破锐,定能把敌军打崩。
有人则认为,冀州兵并非弱旅,一旦深沟高垒,张方再来,两相夹击,大败之下连回洛阳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第二种意见占了上风,他决定以守为主,同时联络四方方伯,寄希望以天子的名义说动他们,一同起兵诛灭司马颙、司马颖乱党——说白了,就是以拖待变。
几个月的战事下来,他真的后悔了。
洛阳中军的战斗力确实很强啊,野战击败敌军的概率很高。特别是战争没爆发之前,张方、陆机信心十足,气势汹汹,他们多半是愿意野战的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方在西边深沟高垒,坚壁不出,死缠烂打。
牵秀在东边虽连遭挫折,但并未崩溃,仍然牢牢控制着洛阳通往外界的各条要道。
至于北边的芒山(邙山)之上,亦有敌军偏师的营垒。
洛水之南,鲜卑游骑尽出,四处抄掠,甚至还捕抓士人、工匠、医者,不知道发往何处。
洛阳城,被围得铁桶一般!
如果说这不算什么的话,那么缺粮可真的要了老命了。
最多持续到三月,太仓内最后一点存粮也会耗尽。这还是在他减少配给的情况下呢,如果正常敞开肚皮吃喝,下个月就得断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