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崩坏,门第的影响因素渐小,硬实力(土地、人口、钱粮)的影响因素上升,对于广大没有出身的豪强、豪商们来说,倒是個难得的出头机会。
邵勋依稀记得,后世南北朝时期,很多地方土豪自己当幢主乃至军主,带着部曲为各自的朝廷厮杀,可能就是为了提升家门地位,攫取地方权力吧。
司马越应该是希望邵勋为了个人前途乃至家世,为他司马家舍命拼杀。
好,很好,你的想法很好,但我更愿意看到晋廷崩溃,打破种姓天花板。
“大王,操演开始了。”从事中郎王承走了过来,禀报道。
“哦?孤要好好看看。”司马越哈哈一笑,走到高台前部,倚栏眺望。
王承落后一步,瞟了眼邵勋。
邵勋目不斜视,似无所觉。
从事中郎算是高级幕僚,地位比参军还高一些,按六百石官员的标准发俸。
苟晞就曾是司马乂的从事中郎。
邵勋感觉王承的目光中情绪很复杂,或许还记得当初吃了好几记老拳的事情?一辈子没受过这种羞辱吧?
邵勋心底暗笑。
他现在已经麻木了,司马越老是招降纳叛,有本事就把吃过我儿郎老拳的人都招过来,看我怕不怕。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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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风中,上下两军三千将士或持步弓,或举长枪,或执刀盾,成列肃立。
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但这是假象,走起来就乱了,毕竟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才训练了不到五个月。
邵勋对此颇有印象。
最开始的时候,除了有过军事经验的外,新人甚至左右都难以分清,不知道挨了他多少鞭子。
在那会,训练队列时,几乎一迈步就有人要挨打。
训练一个月后,走二十步会乱。
训练三个月后,走五十步会乱。
现在训练了五个月,走五十步不会乱了,但还是需要停下来重新整理对齐。
“咚咚咚”鼓声突然间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司马越凭风而立,手搭凉棚。
糜晃、何伦、王秉、王导、刘洽、戴渊、王承以及新来的庾亮等人站在后面,努力瞪大眼睛,看着斗场。
何伦部两千人以幢为单位,排成了一个小方阵,居于左。
王秉部一千人居于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