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勋没纠正后,便应了一声,然后在婢女的搀扶下,回房休息了。
她临盆的时间,差不多就这十来天了,马虎不得。
乐氏离开后,老邵又瞪了一眼妻子,走过去低声道:“人家是成都王妃,你没大没小作甚?”
刘氏不理他。
平日里在乡间人五人六的,看到息妇(息子之妇)就大气都不敢喘,有什么用?
再是王妃,她肚里的孩子也是我儿子的种,我有儿子撑腰,犯得着小心翼翼么?
几人说话间,邵勋的妹妹邵莺悄悄离开了中堂,顺着岚姬离开的方向摸了过去。
她今年十一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站在门外,怯生生地看着“嫂子”,有点不敢近身。
岚姬正在抚琴,见到邵莺时,脸上浮现出笑容,招了招手,道:“妹妹速来。”
邵莺一点一点蹭了过来。
岚姬看着这個呈小麦肤色的乡间丫头,笑道:“会抚琴吗?”
邵莺摇了摇头。
在乡间摸鱼捉泥鳅她会,琴却没见过。
另外,“嫂子”浑身上下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举手投足间让她自惭形秽,下意识不敢放肆,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若邵勋在此,定然会极为惊讶。
他上一次见到妹妹时,还是五年前。六岁的小妹就很顽皮了,天天在外面瞎逛,还与同龄的小男孩打架,十足的野丫头。
这几年,听闻也没太多改变,只是不与那些男孩一起玩了,本身还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
今天看到岚姬,完全被压制了,老实得像换了个人。
或许,她幼小的心灵中,已经模模糊糊知道一些东西了。
“嫂子”和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二哥出生入死,一定做了很大的事吧?不然如何能娶得嫂子这样的美人?
“我——嫂子教你弹。”岚姬拉着邵莺的手,轻触琴弦。
当悦耳的声音传出时,邵莺下意识一缩手,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
岚姬让她坐在身边,仔仔细细教了起来。
邵莺时而听讲,时而被“嫂子”身上华美的裙装给吸引了。
岚姬不以为意。
她从没想到过有这么一天,要费尽心思讨好一个军户家的小女孩。
更何况,自己并不是她的真嫂子。
前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