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变戏法一般,演绎出了羞耻、愤怒、悲哀乃至恐惧等诸般表情,堪称变脸界的大师。
见兄长如此,王桑的耻辱心也上来了,道:“兄长,老是这么避让也不是个法子。我算是想明白了,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不赢一次邵贼,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王弥还是不说话。
王桑见状,以为王弥默认了,于是说道:“兄长,我军步骑三万有奇,比邵贼多多了。就这么办吧,搞他一下。豫州有很多散落于诸郡的老兄弟,我这就遣人去发动他们,让邵贼后院起火,惊慌失措,把他的豫州打烂。”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王弥一把拉住了堂弟,低声问道:“你怎么得到这纸的?”
提起这事王桑就一肚子气,只听他说道:“还不是刘灵那厮!他带人抓了咱们出外樵采的人,然后让他带信回来,兜兜转转,送到我手里了。”
“也就是说,没几个人知道?”王弥问道。
“兄长——你!”王桑有些吃惊。
王弥摆了摆手,道:“伱想多了。邵贼如此辱我,我亦是血性男儿,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这样,你把知道这事的人”
王桑看着兄长的脸色,懂了,于是低声回道:“一会我就去办,保证手脚干净。”
王弥点了点头,道:“把石勒请过来。他帐下有二万余骑,没这些骑兵,打不过邵贼的。曲阳王令我等渡河南下,本来就是要掳掠洛阳周边诸郡,截断其漕运。石勒滑头,不愿南下,咱们就去‘晓以大义’,他会来的。”
是的,这就是之前邵勋一直在猜的匈奴的战略意图。
他们已经发现了,强攻洛阳得不偿失,硬打下来的可能性太小。不如先攻洛阳外围,即便拿不下,也要将其打烂,最好再截断漕运,让外州钱粮无法顺利输入洛阳,令其不战自溃。
而要截断漕运,荥阳、陈留必攻其一,最好两个都拿下。
“好。”王桑愣愣地点了点头,旋又问道:“那豫州的那些老兄弟呢?”
“先不要轻举妄动。”王弥说道:“魏郡那边有曲阳王统率的匈奴精骑,还有赵固的部众。最好等他们都到了,再一齐发动,定要让邵贼吃个大亏。”
“还是兄长想得周到。”王桑笑道。
“洛阳那边不会有援军吧?”王弥突然间有点患得患失,不确定地问道。
“应该——没有吧。”王桑迟疑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