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的那些礼节性的话。
庾文君一定还记得。
她经常提起这个男人,眼中全是惊叹、崇拜。
她能嫁给邵勋,也算天遂人愿了。
想到这里,梁兰璧叹了口气。曾几何时,她还觉得这门亲事不好,对庾文君很不公平,会耽误她的一生。但现在么谁知道呢!
“皇后在担心朕?”司马炽扭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梁兰璧,大笑一声,道:“无需如此,你看护卫御辇的禁军将士们。”
梁兰璧向外看去。
右卫将军李恽带着三百骑兵当先开道,大群甲士护卫左右,绵延数里之遥。
路边还站着许多百姓——咦,似乎不是居民,更像是流民。
流民们扶老携幼,衣衫褴褛。许是吃不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队伍中有一些精壮汉子,看样子过得稍好一些,但也面有菜色。
有军官走了过去,将他们向外驱赶,口中骂骂咧咧的,并要求流民们在远处跪下。
他们的动作很粗鲁,有小孩本就饿得直打晃,没力气了,稍稍一推便摔倒在地,然后被无数人踩过。
其父势如疯虎,拼尽全力挤进了人群,抱着小儿残破的躯体,眼泪直流。
“狗官!司马氏不得好死!”此人悲愤地大吼道:“终有一日,这大晋朝要为人所灭,司马氏男丁尽死,女眷尽被他人收入房中,日夜凌辱。我等着这一天!”
司马炽听了个正着,脸色铁青,目露狠厉之色。
殿中将军苗愿察言观色,悄悄离开了御辇,带着一什兵士,将此人拖走。
“将军?”亲兵们看着他,手已抚在刀柄上。
“也是个可怜人。”苗愿叹了口气,道:“拿一卷席子,将这小儿掩埋了吧。此人,任其自去吧。”
亲兵们依令而行。
“等等。”苗愿阻止了他们。
他转头看了看那些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流民。
到了这会,还活着的流民都不简单。
要么是以前有一点存粮,蝗灾后吃得差不多了,眼见着秋收成空,实在坚持不住,便带着仅剩的最后一点粮食,上路逃难。
要么是早就成群结队出来乞讨,途中还火并过其他流民,依靠抢来粮食甚至尸体,艰难度日,勉强活到现在。
在流民大军中,其实已不全是百姓了。
连续两年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