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寺的智恒和尚打死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人在庙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清清白白一个监寺和尚,晴天白日里突然就被一群丫鬟婆子从庙里揪出来当街暴打。要不是京兆府的衙役赶来把他从泼妇堆里扒拉出来带走,估计自己当场就能见到佛祖。
等到了京兆府的大堂,他就更懵圈了。肖侍郎府上的人非说自己今儿早上调戏了他们家大小姐?
天地良心!他这两天一直住在庙里,根本就没回过私宅,庙里的大小和尚都能作证,怎么就调戏了肖家小姐?
京兆尹鲍大人本来还算信他,可肖家的下人却言之凿凿一口咬定,弄得鲍大人也愈发疑惑摇摆不定,扶着发蒙的脑袋只一味地和稀泥。
两方如此争执不下吵作一团,到最后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可年近花甲的鲍大人却挺不住了,被闹得头晕耳鸣,捂着胸口伸着脖子直倒气。吓得师爷赶紧宣布退堂,与众衙呼啦啦抬着大人去了后堂。
就这样智恒又被单独一个人扔到了肖家人面前。于是结果可想而知,胖揍是必然的,只是挨几顿的问题。
肖府撂下狠话,以后这智恒和尚是见一次揍一次。
可怜了这大胖和尚,抱着脑袋努力缩成个滚圆的肉球,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任人群殴,唯能口中高呼:“佛祖渡我!”
华灯初上,夜色渐浓。全京城最大的妓院芳满楼此刻灯火如昼宾客如云。
可若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今晚的客人有些怪异。并非像往常那般个个华衣锦服,其中不少穿着布衣,甚至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芳满楼的老鸨今天倒没犯势利眼,竟亲自站在门外迎客,凡是进门的客人无论何种打扮,都殷勤周到笑语晏晏。
此刻,楼上最大的天字号包间内,汇盛当铺的老板白信琦正陪着笑脸看向上首,屁股只堪堪挨着个凳子边儿,满心满眼的恭敬奉承道:
“恩爷神机妙算,计谋高妙,小人实在佩服得紧。呃,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五体投地。”
上首的秦主恩懒洋洋地瘫靠在圈椅上,一只脚大马金刀地踩着个粉彩绣墩,身上朱红锦锻英雄氅前襟大开,隐隐现显出小衣下鼓鼓囊囊的腱子肉。
听了白信琦的奉承,他抬起眼皮,伸手挡开妓子红袖喂过来的佳酿:“这事儿办的,白老板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白信琦点头如捣蒜,应了一半儿忽又想起了什么,慌忙起身,掏出个锦盒,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