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使,从没领过月钱,年纪轻轻就累出一身病来,早就还完了那点子卖身银。老头子却连蒙带骗非要霸占我不放!
“说他能给我宝贝?我信他的白日梦话!还将来传给他儿子?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就他那身子骨儿?呵呵!从成亲到现在,我李杏香还是个黄花儿大姑娘!”
说到最后,秦主恩陡然作了个娇羞状,扭捏地扯了帕子半遮住他那布满胡渣儿的下巴,朝乌长青妩媚地飞了个眼风。
“咯咯咯咯”三寿最先大笑起来,像只被人撵着到处跑的老母鸡。
随即又传来了红袖肆无忌惮的娇笑声,且她一边笑一边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乌长青。
然后是二禄、鲁谦的笑声
大福愁眉苦脸地跟着“嘿嘿”了两声,却被淹没在了其他人的笑声中。
“哗啦啦”乌长青捂着胸口扑翻了面前的茶碗。他指着对面大笑不止的众人,抖得像秋风中的一片枯叶。身后的徒子徒孙慌了神儿,立刻拥上前来为其抚胸捶背。
乌长青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胸口仿佛装了个破败的风箱,“呼啦呼啦”地鼓着风,就是出不来这口气。满眼只剩下对面那个十来岁孩子轻蔑的笑眼和妓女大张大开的红唇
丐帮这位八袋长老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这就晕了?秦主恩撇了撇嘴,将手里的帕子往桌上一摔。
当叫花子的,就得吃得了屎受得了气。这乌长青是近几年过得太舒服了吧?竟忘了出身!
的确,秦主恩这样想也不算冤枉乌长青。
不过乌长青如今年龄大了,虽有些本事在身,可早年受苦身子亏空。今日又在他一众徒子徒孙面前丢了大人,这才有此一晕,且看这势头凶多吉少,怕是要中风。
他那群徒子徒孙此刻正手忙脚乱地过去抬人。可其中领头的那个乞丐,眼神却渐渐活范了起来。
桌子上的血珀,红艳夺目,果然犹如一汪凝固的鲜血。那血色晃得他心跳气短,晃得他黑黄的脸上也似乎涌上一股血气
“嘭”!
“啊!”
屋内众人立刻又是一静。
只见一把雪亮的匕首正穿透了那乞丐的右手,钉在锦盒前的桌子上。比血珀更温热鲜红的液体汩汩涌了出来,乞丐大声哀嚎起来。
“别乱碰!”秦主恩冷笑着挑了挑眉,“碰坏了可就不是一只手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