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愉在他三叔家一连住了两天,越住越觉得他这位大堂妹快要不得了。
明明看着也是个花容月貌的温柔佳人,可怎么一开囗却凶残无比。
旁人都形容那些刀笔吏是笔锋如刀,字字杀人。而他这位堂妹分明是毒舌如箭,箭箭穿心。
这日严愉不知怎么又惹着他这位大妺妹,花厅里当着众人的面儿又被严恬几句话顶得哑口无言。
他脸憋得通红,伸手点了点:“嘿!大妹妹怎么,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
“二哥哥这可不是玩笑。”严恬看着严愉温婉一笑,颇像感情极好的兄妹在闲聊,“而是叫自娱。说者怡悦听者开怀的叫玩笑。说者开怀听者不悦的叫自娱。”
“就拿今日之事来说,李班头来找爹爹禀报堂上有二人诉讼,二哥哥却说什么‘不问事非曲直,各先打上五十板子再说’,然后哈哈大笑?二哥哥出身侯府,读圣人之书,小妹实不敢信竟就如此不分是非,不辨黑白?”
李班头在一旁忍不住握着袖子擦了擦汗。他这运气!来后宅报个信儿,也能赶上人家兄妹吵架!
不过话说,大小姐的脾气一向很好,今天怎么这么冲?上次见她如此怼人还是城里刘媒婆来给她提亲黄首富家那混账儿子时
他转眼又看了看严文宽。唉,他们家大人也不容易。丰济县那个县令真是废物,眼瞅着都快过年了还送来个借贷的讼案。
这几年他仗着自己年事已高、朝中有人,而他们大人脾气又好,凡审不明白的案子都直接送到知府衙门来。平白地添了多少乱?!
再说严文宽这边儿,心里却大概知道女儿为何如此犀利,应该是因为上次夜谈心里存了气。可前面衙门里的事确实着急,容不得他多说。
于是只冲两人摆了摆手,说了句“兄友妹恭才是,莫吵。”随后便转身带着李班头匆匆去了前衙。倒是解了李班头的尴尬。
看客一下少了两位。下人们又早都知情识趣躲了出去。现下只剩秦主恩带着三寿和小珠这丫头一同看他们兄妹二人吵架。
“诶,你们家小姐和愉公子吵架呢。”三寿凑到小珠身边,“你还不劝劝?毕竟是姑娘家”他本想说“吵起来不太好看。”
可谁知小珠却会错了意,也不看他,一边兴奋地盯着场上那对剑拔弩张的兄妹,一边说道:“小孩子别瞎掺和!放心!我们家小姐吵架就从来没输过!”
“呃”
三寿被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