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得知这“万般好处”不过是严知府推荐他去国子监读书时,他那满脸的横肉不受控制地“突突突”蹦了半天,使了好大劲方才挤出来个笑脸,咬着后槽牙谢了叶家二老。
再说靳惠娟,被严恬接到严家住了两日,姐妹二人谈心下棋品茶刺绣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只是靳惠娟于无人之时却常常皱眉发呆,满面愁云。让这份逍遥自在中又掺杂了几分阴霾。
李班头被严文宽派去走访周围各县,却并没有查出和现在这个“叶锦贤”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严家父女都开始有点儿上火了。叶家二老既然认定这个“叶锦贤”是他们“借尸还魂”的儿子,那么官府在没有查到任何相反证据的情况下,就不能强行干涉。
而这个时候,也就是靳氏住到严家的第三天,叶家终于忍不住派人来接靳氏回去。
用过早饭,屋内生了热热的火盆,水仙花的香气在这热哄哄的空气中浮动。严恬正和靳惠娟惬意地绣花说笑。小珠却领着一个叶府的婆子进来。
“你们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夫人,我这嫁衣且得绣些时候呢。”严恬看着来人脸色一沉,直接回绝道,“我要得急,又不喜欢外面铺子里绣娘做的,就只能劳烦惠娟在这儿多辛苦几日。回去后跟你们家夫人说,我上次说的话算数。你回去吧。”
那个婆子面上一呆,可到底不敢忤逆知府小姐,只得悻悻地磕了个头退下了。
“恬恬”靳惠娟看着退出去的婆子十分不安,觑着严恬的脸色说道:“不如我就回去吧。夫君刚归,又眼瞅着快过年了。我总住在你这儿终不像话。”
严恬手中的绣花针一顿,抬眼认真看向她问道:“惠娟,你真的相信那个人就是你夫君叶锦贤吗?”
“自,自然。”靳惠娟低下头,“虽然样貌不同,可行为举止却,却与之前一般无二。且公婆俱已认定他就是夫君。他们,他们自然不会认错。”
严恬垂下眼睛,叹了口气道:“这世间女子不同于男子。女子一生受尽苛责,若行差踏错一步,有损贞洁清誉,那可能就不容于世,万劫不复。我自幼便不愤于此,可却又无可奈何于此。”
“不容于世万劫不复之事又何止贞洁清誉受损?”靳惠娟突然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也倏地变得尖锐起来,“女子于这世上不比一只蚂蚁强多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说白了不过是一辈子靠父亲、丈夫、儿子这些男人们吃饭过活罢了。
“若不幸父不作为,夫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