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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的事儿不难打听,李班头作为洛州城土生土长的坐地户,耳目灵通,自然知道得清楚,三言两语就说个明白。
回去的路上,严恬的心情极为沉重。她终于知道靳惠娟甚至靳夫人在顾虑什么了!
靳氏,本地世代教谕,算得上书香门第。其族人极重家风门楣,尤其本族女子的贞洁德行,几乎视为性命。
至于靳惠娟的姑奶奶、姑姑,倒没什么特别之处,唯有二人皆是寡妇。
靳惠娟的姑奶奶,也就是惠娟祖父靳老太爷的妹妹,年轻时嫁到乡下,却早早没了丈夫。因为夫死无子,受尽了婆家上下的欺负。
更有甚者,为了甩掉家中这个闲人累赘,甚至是为了多赚几吊钱,婆家竟擅自做主,将靳惠娟的姑奶奶卖给了邻村的光棍为媳。任她如何挣扎哀求皆不管用,最终被绑住手脚堵了嘴,一乘小轿送进洞房
按说靳惠娟的姑奶奶原是被迫再嫁,甚至是被强卖,本就是这天下第一委屈的可怜人。若放在那些爱护女儿的人家,家中的兄弟们早就持竿暴起,先将原婆家一顿好打,再把女儿给解救出来。
若放在那一般古板人家,碍于女儿嫁后易姓,婆家又原可做主安置夫死无子的媳妇,却也会心有戚然。莫不是和那新婆家走动走动,以示为自家女儿撑腰之意。只盼着能安安稳稳地把日子过下去。
可到了靳氏这里,靳老太爷竟然怒于其妹再嫁,不贞不洁有辱门风。既不找原婆家讨个公道,也不和新婆家走动交好。而是直接去寻了妹妹,当面一顿臭骂,说古讽今赞遍各朝节妇,反而骂他妹妹是古今第一无耻荡妇。
靳惠娟的姑奶奶本就委屈悲愤,被如此一激,于是,当场便跳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