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朝地上啐了口浓痰,之前的翩翩风度荡然无存。
可谁也没有想到,当他走到严恬身边时,突然停住脚步,转脸冲她猥琐一笑,满眼邪秽。
“快走!”李班头吓了一跳,抬腿一脚踹在他的腰眼儿上。这家伙当即一个趔趄扑了出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李班头额上冷汗直冒。他们家大人和两位少爷可都在场呢。这混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找死不要紧,可却别连累了自己和兄弟们!如若因押解不利被打了板子,他们这帮人找谁说理去?!
李班头想得不错。“叶锦贤”那一眼好悬没让这三人当场发作,且事后也还没完。
“什么?你要亲自去审那个假叶锦贤?我不同意!”此时的严愉瞪着严恬,颇有些气极败坏。“那混账是个什么货色,捉他时大家可都看见了。你一个姑娘家,去审这么个地痞无赖?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再说,审案这种事你哪掺和得了?那是叔父的事!是男人们的事!。”
严文宽一听他这后半句,就知道,要完!
果然,只见严恬迅速端起一张温婉的面孔,冲严愉微微一笑。
秦主恩当即头皮发麻,隐隐觉得这丫头像是听见了某种战斗的号角,此刻分明做好了血洗沙场的准备。
“那假叶锦贤被审了一天一夜,却拒不招供,坚称自己是‘借尸还魂’的叶家大少爷。二哥哥以为,该如何是好?”
“这”严愉忍不住转头看了看主位上喝茶的严文宽,“要我说还是叔父太过仁慈,只堪堪打了他几板子。刑房有千般刑具,若要认真给这厮一一用上,不愁他不开口!”
“咳咳咳咳”正在喝茶的严文宽,突然被呛了一下。
“二哥哥主张施重刑?”
“对!”
“若用重刑便难免有屈打成招之嫌。且二哥哥也说了,那贼油滑得很。便是用了重刑暂时招供,可按察司复审时怎知不会当场翻供?如果他以‘受刑不过,屈打成招’再反咬一口,此案说不定会被翻案。
“更别说判决流刑案件还要上报京中刑部备查。若是不审成铁案,将来后患有无穷!不仅贼人不得惩罚,苦主不得伸冤,便是爹爹的官声也会受损!”
“你去就能审出来了?我跟着三叔溜溜儿审了那孙子一天。这混账东西,东拉西扯满嘴胡沁!一会儿说自己是洛州人,一会儿又说自己是京城人,天上一脚地上一脚,没一句真话!三叔和我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