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儿孙后辈的前程爵位。
“说‘子报父仇,天经地义’的,打着为我分忧的旗号,所图不过也是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如今又多了你这么个油滑的丫头,一番云山雾罩,说得模棱两可,却是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怎么?可是觉得我老婆子好糊弄?!连你这么个小丫头嘴里也没一句实话!”
太后这通脾气发得似乎莫名其妙,可严恬却听懂了。那群说“铁证如山”的“正义之士”,自然是平国公夫人的娘家陆家人及其亲朋故旧。说不定恐怕还有平国公本宗的远亲。据传言,为争那国公爵位,方氏族人可有不少极力主张“大义灭亲”。
至于那些说什么“子报父仇,天经地义”的,自然是为了讨太后的喜欢。明知太后这尊大佛有意保方家嫡支这唯一血脉,又怎会没有人上赶着来替太后“分忧”?
其实此案不难,方家孽子是生是死俱有道理。而太后、皇上怕心里也早有定论。只是这“道理”能不能站得住脚,能不能堵住悠悠众口,却要看下面办事人的本事。
所以原京兆尹包营柏才会如此推病迟迟不审。他没这个本事,更没这个胆子!要么冒天下之大不韪,最终悠悠众口,他被人言所杀,成了个畏惧强权的昏官。要么彻底得罪太后、皇上那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严文宽进京并不是什么好事,看似高升,可行差踏错便实为替死。
严恬额上的汗下来了,但她不敢迟疑,只能强定心神伏地磕头,硬着头皮道:“严恬不敢欺君。只是未审嫌犯,未见卷宗,严恬不敢妄下断言。”
“好硬的唇齿!”太后冷笑,“好!那哀家就允你回去看看这案子的卷宗,审一审那嫌犯,帮你父亲好好理一理这案子的来龙去脉。我倒要看看妙断‘钱二芦’一案的‘花颜判’,是不是真有本事!”
太后娘娘竟知道她的这个民间浑号?!严恬心中一惊,可未等作答,凤座上的那位已然端茶送客。刚刚引严恬觐见的嬷嬷立刻过来引退。
严恬不敢多言,忙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躬身退了出去。
“娘亲何苦生气?再气坏了身子。”襄宁长公主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坐到太后身边,伸手亲自接过瑞嬷嬷呈来的参茶,笑盈盈地端到母亲眼前。
太后的激愤就这样被抚平了,也不知究竟是被襄宁那声许久未叫过的“娘亲”所感动,还是被女儿那如花的笑靥所感染。
她并未去接那盏参茶,而是伸手搂住了女儿:“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