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成就一段佳话。那寡母当日又是高兴又是激动,吃着喜糖却泪流满面,故而便有客人诙谐道‘此糖必是咸的’。”
“哈哈哈哈哈哈”永治帝笑了起来,伸手点了点跪在地上的严恬,“你说的这个榜眼朕倒知道,是去年殿试朕亲点的,确是洛州子弟。不过你这丫头,心眼儿倒多。听着像是只说了两件洛州趣闻,却其实句句都在为你父亲严文宽颂扬政绩。
“婆媳和睦,子媳尽孝,事涉民风教化,自然是你父亲这一州府长官的功劳。而一个寡妇竟能养出个榜眼儿子,这就不仅仅是教化口碑之功了,更涉经济民生、治学育人、人才举荐,甚至地方上的德政!一府长官代天子牧民,事无大小,责任重大。你父亲做得很好。而你这女儿,见缝插针的颂扬也不能算错。”
“臣女鲁莽,请陛下恕罪。”严恬再次伏地叩首,这是认下了自己的私心。
可不想却听永治帝又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你倒是不怕朕?”
严恬不知皇帝何意,只能谨慎地依着本心回道:“民女是怕的。”
“哦?朕倒没看出来。”永治帝的声音轻松了不少,似带了丝笑意,“别说你这十五六的小姑娘,就是那活了半辈子的地方大员,初见朕时也莫不声颤腿软,体似筛糠。你倒不同,应对得体,举止合宜,实在看不出你怕朕。”
“民女因怕殿前失仪,不过是在故作镇定罢了。”这是实话,无人看见严恬的后背小衣已然湿透。
“朕看着不像。别人怕朕无非两点,要么做了亏心事,怕朕治他的罪。要么想从朕这儿求些什么,怕朕不给他。你没做亏心事,所以这应该是第一个不怕。你对朕无所求,所以这是第二个不怕。”
“还有第三不怕。”
“哦?哪第三不怕?”
“因为陛下是明君。君主掌万民生死,更何况一人性命。若是夏桀商纣,暴戾恣睢,喜怒无常,臣女此刻定会怕得要死”
“放肆!”严恬话音未落,一旁的刘诚忙觑着永治帝的脸色开口训斥。
“你这是在拍朕的马屁?”永治帝并未理会,只是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间语气中又添两分玩味。
“民女说得是事实。”
“这马屁朕收下了。”
说着,他信步从伏地跪拜的严恬身边走过。刘诚赶紧跟上,暗中向引领嬷嬷摆了摆手。
今天还不算太过无趣。永治帝边走边想。但也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