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见闻,一件无足轻重的趣事罢了。
严恬直到皇帝走远方才敢抬起身子,身上的小衣已经全然湿透。即使明君也会喜怒无常。人命之于皇权,不过是草芥蝼蚁。她并非如永治帝说的那般无惧无求,她真的只是强作镇定。
直到在宫门外见到了等候她的父亲,严恬方才轰然松下绷紧的心神。而这陡然松懈间,疲惫、委屈、不耐立时山呼海啸,铺天盖地。以至于回到她亲祖母留下的嫁妆小院时,严恬一见院中情景,当即便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本郁积心中的那些情绪,横冲直撞差点儿就要喷薄而出
田氏一族在出事之前也算簪缨之家,那年因政敌陷害,除了得着风声时紧急过继给迟原老家亲族的幼子外,包括严文宽母亲在内的田家上下皆被发配到北方苦寒之地。
后来冤案平反,田家回京,财产返还,虽根基已损,原气难复,但到底还是留下了些家底。
田家此后又子嗣凋弊,故而朝廷返还的那些财产大部分都给了大小田氏做了嫁妆。而大田氏的嫁妆中就有这么一处地段、大小都十分合适的宅子,前后三进,甚是整齐,离定安侯府又不甚远。之前老定安侯严歌行一直派人精心打理,倒也妥帖整洁。
从宫里出来时已是黄昏,乌金西坠,漫天红霞。进宫前父女二人便向定安侯府众人道明,因不知觐见何时结束,故晚上便不再回府中叨扰,出了宫直接回大田氏的嫁妆宅子。
其实私心里,父女二人也确实不想再与本家众人周旋。行了十数天的路,疲乏不堪,到了京城又遍生故事,二人体力上都有些吃不消。
而侯府里除了老侯爷颇为恋恋不舍外,其他众人自然满口答应,直催他们好好回去休息。
对于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庶弟、侄女,严文守、严文谨两兄弟其实也觉得尴尬。更有先妣生前与大田氏的龃龉。故而两人只碍于老父尚在,也不过皆勉强应酬而已。严文宽自然也是如此。
再说严恬,随父亲回家,不想一下小轿就立刻上头。严家小院此时从大门口直到内院正在大兴土木!
秦主恩领着一群工匠在她家热火朝天地凿山打洞,破土拆墙,上房揭瓦
胡婶孙伯以及定安侯府刚送来的一干下人眼睛都直了,一个个又插不上手去,只能一溜两行站在院子里眼睁睁地看着。
三寿最先发现了严恬身后的小珠,立即兴奋地朝她大力挥了挥手臂。随后赶紧扯了扯正把大福、二禄指挥得团团乱转的秦主恩,示意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