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历。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好好做个地方官,好好养大女儿。有自己和定安侯府的荫庇,恬恬一辈子恣意洒脱似乎也并没什么。
可如今他却意外地调进了京城,表面上是四品京兆尹,实际却是京中大佬人人都可收拾了的小角色。天子脚下的蝼蚁芥子,微不足道。他感到了空前的无可奈何。
于是秦主恩的这些小小的“别有用心”,在他眼中忽然就成了一种难能可贵,甚至是一种可能。同样是短短几日的相处,他却似乎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那些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长公主之子,又似乎对女儿很上心认真
可,长公主之子!身上毕竟背着太多的干系
严恬并不知道老父亲正抱着一腔慈爱,为了她的终身大事患得患失左右为难。只是把小院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后,决定对自己之前很不客气地撅了秦主恩这事,简单地表示一下愧疚。至于其中的人情、秦主恩的心思,她果断忽略。
可,也许连她自己也未察觉,在初见院中那样样熟悉的布置时,自己的心尖儿确实是有一瞬悸动的,但也仅是一瞬而已
“小珠!”严恬喊道,“去拿把算盘来!咱们算算这整个修葺的花费。哪天见着秦主恩,把钱还他。”
捋着胡子的严文宽手上一抖便揪下了一把黑须来。他表示自己会努力地长命百岁,尽量争取走在严恬后头。
实际上,根本用不着“哪天”。也就第二天,严恬便见到了秦主恩。而在看到秦主恩之前,严恬正在被她爹禁足。
对,禁足。
开始严恬还以为她爹在开玩笑,毕竟以前在洛州她经常跟着去衙门里,尤其这次还有太后的话,要她“帮着她父亲好好审一审”。
所以第二天一早,严恬就抹上黑粉堵了耳眼换上男装,打扮成个十二三岁雌雄莫辨的小少年模样,准备跟着她爹一起去衙门。可严文宽却郑重地告诉她,这个案子不许她插手。不,应该说是以后所有的案子都不许她插手。
既然已经认识到京城之险,心知一步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严文宽又怎会让严恬如以前那般任性妄为?
于是他拒绝了严恬的软磨硬泡,无视了她的撒娇耍赖,甚至违抗了“太后之命”,坚决地把严恬留在家中。为防止她偷跑出门,慈父还特意贴心地让那两个留下来的侯府家丁守住大门。
严恬眼睁睁看着她老爹出门上轿,而她则被自己做主留下的两个家丁拦在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