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少年人冒雨上前抬起门栓,瞧见梁渠时异常惊喜。
“梁爷!梁爷您怎么上门了?”
突如其来的悲讯使得一大家子人聚在门口。
十二三岁的少年,年过半百的老妇,抱着四五岁小男孩的中年妇女。
总共四口。
若是路人口中的大儿子与赵老头不死,一家四口男丁,两个壮劳力,一个少壮力,相当兴旺的一大家子。
梁渠放下手中钱袋,里头是他身上带着的全部现银,约莫四十多两。
“节哀顺变,那头驴子应该是找不回来了,钱袋里差不多有四十二两银子,够买一头新的大驴,平日拉拉货能挣不少钱,算是一个营生。
剩下的拿来救个急,过个日子。有人来吃绝户,就说这钱是我给的,义兴镇上没人敢动。
要是存志气想学武,到杨氏武馆来寻我,学两招把式。”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只要好吃懒做又厚脸皮,加上有膀子力气,癞头张那样的人怎么都消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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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梁渠放出话,那样的混子不敢上门,不然他真是白混那么久。
四十多两,也足够眼前一家子度过没有成年劳动力的难关。
至于学武,成武者可能性不大。
梁渠看一眼便知那少年根骨一般,但学两招把式唬人是可以的。
几人顾不得悲伤,连连道谢,梁渠哪好意思受这礼,只留下几句话匆匆离开,拎着尸体,辗转来到河泊所换功。
河泊所的新府衙位于平阳县与义兴镇中间的沿江地带。
基本格局与县衙相差不多,都是左文右武那一套,只门口不远处多出一个新埠头,插着木桩,停满河泊所官员的制式小船。
府衙的另一边,梁渠还望见两头从没见过的大牛在附近散步,淋雨啃草。
那牛生的极大,至少有一丈高,浑身肌肉鼓胀,走起路来地面微微震颤,惊得隐藏在草中的水蛇快速逃窜。
它们那一对牛角不像水牛角,也不像黄牛角,倒像是麝牛角,一身短密绒毛在雨水冲刷下油光水滑,显然生养得极好。
见到有人过来,两牛抬头哞叫两声,甩着一根短尾巴,雨水飞溅。
“开河牛?”
梁渠想起河泊所卷宗介绍。
开河牛,性格温顺,天生力大,常用来犁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