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六,还是当官好,那是真威风。”
卢新庆叹气,忍耐肚饿,迈动两条腿追赶赤山。
夜幕下,赤山奔行如风,火把闪烁,拉出一条模糊光带,分外醒目。
山上守夜人注意到光带,匆忙跑回营地,叫醒熟睡中的教谕柴石桥。
“柴教谕!柴教谕!有人过来了!”
柴石桥安顿灾民,分配米粮,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睡躺下来,适才进入梦乡便被人喊醒,着实恼怒。
“叫什么叫?知县不是才带船队走吗?不要来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要叫我!你们自己不会安顿?”
守夜人被呛得脖子一缩:“柴教谕误会,来的人骑一匹枣红大马,老儿活几十年,没见过那么俊的大马,身上好像还穿着官服哩,比咱们知县大人更有派头!不像受灾百姓!”
官服?
柴石桥思绪烦乱,本不想去见,转头一想,又担心得罪什么人,只得强忍住困意:“过去看看。”
守夜人高举火把照路。
待柴石桥起身跟守夜人一同走出营地,梁渠恰好赶至山脚。
二人上下对视。
柴石桥脑袋朦朦胧胧,乍一见到火光亮得刺眼,眯上眼细细打量。
来者官服隐在黑暗里模糊不清,反倒是那匹赤红大马沐浴火光,露出半个前身,展露出十成十的神骏。
好俊的马!
好似在哪见过?
柴石桥惊叹一声,旋即陷入沉思。
倏然,一本名为识马图的图画书籍闯入回忆
嘶!
龙血马!
柴石桥猛地惊醒,涌出一身冷汗,再无半分困意,迈开步子往山下奔行。
“快快快!”
“柴教谕小心,山路滑!”
山路难行,雨水冲刷下,石块泛着冷光。
柴石桥神醒身不醒,迈出两步,伴着守夜人的惊呼一个脚滑跌倒下去,屁股顿地,沿着石阶滚出几圈方才重新站起,裹面粉似的粘得满身黄泥。
梁渠挑眉,略有惊诧。
柴石桥顾不得擦拭,立稳身形继续奔跑,一溜烟冲到山脚下,给梁渠行礼。
好不容易挨近,柴石桥抬眉瞅一眼来者官服。
白云纹,宝飞鱼!
七品都水郎!
柴石桥立马明白这不是什么灾民,是河泊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