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向着新的来。
逛着逛着罗学云有点恍惚,好像只有在城市的大市场里逡巡,才能有一点点记忆中的样子。
四十年飞速发展,旧貌换新颜,以至于经历过这些年代的人,人生仿佛被凭空拉长,度过一个又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历史时期。
甩开伤春悲秋的感怀,罗学云快马加鞭回返黄岗。
在上罗坡的大路口老远望去,初见雏形的砖房就像是灰扑扑土堆里,一颗冉冉升起的钻石,是那样显眼,教人脱不开眼神。
“辛苦大哥这几天守夜了。”
到工地,人来人往地正热闹,大姐二姐的带领婶娘姑嫂,为后天的上梁准备菜肴,按照惯例,上梁这一天亲戚朋友会自发带东西过来帮助,得管顿饭一起祝贺。
罗学杨吞吞吐吐道:“这几天我没守夜。”
“嗯?”
罗学云眉头一皱,年纪大他许多的罗学杨平白地有些慌张,低声道:“是大伯守的夜,他不让我留这,我实在拧不过他。”
这便宜老爹
晚上,罗学云把水箱等东西一一搬出来排布好,谎称是别人连夜送过来的。
第二天,许全早早就带人过来安装设备,简单来说就是坚硬结实的长木头稳稳搭住,顶上安装有滑轮,一头连接拖拉机的车头当作动力,一头绑住预制板升到楼顶。
“东家的房子分两块,住宅和仓房,按以前上梁的规矩,最好十二点前能搞定,所以我们会分成两组作业,天一亮就干活,尽量不耽误时辰。”
许全给罗学云解释一些习俗和门道。
“这么多规矩啊。”
罗学云由衷感慨。
许全笑道:“盖砖房上楼板已经是简化,搁往年上梁可是建屋最重要的事,有偷梁送梁暖梁各种说法,盖红布请童男锣鼓唢呐吹吹打打,有得人头疼。”
他看见窝棚里摆列的水箱水塔等物,脸色还如常,可瞧见整整齐齐排列的一大堆瓷砖,顿时绷不住,以许全见多识广的心性,都吃了一惊。
“你买这么多瓷砖做什么,别告诉我要贴地上。”
罗学云笑道:“地上要贴,墙上也要贴。”
卫生间当然要全瓷砖,卧室地面得瓷砖,至于其他地方,当然不会这么造作。
“你疯了,白石灰粉刷不好看吗,这东西又金贵又容易碎。”
“挣钱本就是用来花的,再贵的东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