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早先唱词的大叔,罗学云稳稳当当地站在楼板上,吐气开声。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来喝我家的上梁酒,今后我罗学云的家就立在这里,大伙找我记得来这,不少茶水糖果。”
锁儿带着小伙伴们起哄喊叫着:“恭喜二佬!祝贺二佬!”
大人们笑着搭腔:“树叶有出息,盖了黄岗第一个砖房,排场得很。”
罗学风隐藏在人群中,瞧着这热闹的场面,心中非常不是滋味,那個焉巴的弟弟居然干得如此大事,赢得亲戚乡邻交口称赞,教他内心如蛇咬狼噬。
他这个做大哥的,完全被弟弟比下去了!
若非是爹娘死活要他过来,他根本不可能来受这个气。
然而场中根本没人在意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屋顶即将抛洒的彩头上,幺弟罗学雷兴奋地举着鞭炮,只等二哥一声令下。
“放炮!”
幺弟收到信号,连忙去划火柴,可是太过激动,好一会儿划不着,抽烟的叔伯瞧不下去,烟头一递就把引线燃着,吓得幺弟又惊又气。
“佬,你咋能抢我的活!”
可惜,他的叫喊完全被淹没在轰隆的鞭炮声中。
木工大叔拎着方斗一边将彩头向屋下抛洒,一边喊着吉言。
“抛梁先抛中,抛出一对紫金龙;抛梁要抛东,东方日出一点红,抛梁要抛南,世世代代中状元”
大人小孩欢笑着去接去捡掉下来的糖果馒头小钱币,上年纪的老人则不凑这个热闹,远远站着,跟随木工大叔的唱词间隙,喊着“喜呦!”作为附和,很像是对山歌。
“爷,我给您捡了烟。”
“乖孙,咋正能干哩。”
“我捡到了一毛钱,发大财!”
“大白兔奶糖好吃,得捡这个。”
大人们则是感慨:“树叶舍得啊,馒头蒸得这么干净,是一点杂面都没加。”
“树叶大方,一看将来就是大富大贵。”
抛梁结束,带了东西的亲戚留下吃饭,单纯凑热闹的自发离去,罗学云虽没开口赶人,但老规矩在这,上梁酒没有白喝的,多少带点肉啊米啊鸡蛋啊这些东西帮衬主人家。
不过罗学云搬家的时候还得摆酒,那时候愿意和他交际的乡邻就会准备礼金,携老扶幼过来光明正大地吃酒席。
而将来他们家里办事,罗学云再还这份情,一来二去,就构成乡土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