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屋子就一间,边角还隔出小块卧房,但是新盖的,土墙都干干净净。
莫华没有专门的杯子,直接用瓷碗倒了一碗热水递给罗学云。
“华兄弟年纪不小,家里人不考虑给你说亲么?”
“总是得等老大安排了,才顾得上下面小的。”
“听说你哥的亲事已经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宴席呢?”
莫华放置暖水瓶的动作一停,缓缓给自己倒一碗,把钱还给罗学云:“喝了水就走吧,这生意我不做。”
罗学云微笑道:“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说不做就不做?”
莫华冷笑:“你是陈清县田集乡来的吧。”
“是又什么样?”
“是,我就不能和你搅合,看在你远来的份上,予你口水喝,喝完一拍两散,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
罗学云淡淡一笑,左手举碗饮水,右手看也不看,抓住莫华还钱的手腕,如同钢箍般紧紧锁死。
加大力度,莫华的手腕先变白再变红。
“做什么!”
莫华右手根本挣不开,呵斥的同时左手抄起自己碗里的热水,泼向罗学云:“给我撒手。”
罗学云不慌不忙,将水一饮而尽,顺势翻转,碗口迎向泼来的热水,迎风一兜,竟是不少几滴,把莫华泼出来的水全接在自己碗里。
莫华当时就傻了眼,如同被捏住脖子的大鹅,戛然而止不知道说什么好,脸色更是惨白。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害怕田集人上门?”
莫华不语。
罗学云右手一拉,左手的碗送到莫华嘴边,碗沿磕到牙根,将热水喂进去。
莫华咳咳两声,差点呛到。
“事到如今,还想躲么,一五一十地跟我讲清楚!”
罗学云声若雷霆炸开,莫华抖了两抖。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早就知道事情瞒不住,只是没想到,眼看要结婚的关口,被人找上门来。”
莫华唉声叹气:“我哥婚事难说的根本原因,不是我娘脾气凶,更不是他背着罗锅,而是他这个人心理有问题。
瞎眼瘸腿聋子哑巴,四里八乡不少见,即便他年纪轻轻腰背有问题,也还是个正常人,乡里乡亲刚见到会新鲜,看多就见怪不怪。
可他偏偏自己不能接受,从发病开始,脾气一天比一天坏,跟我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