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必死连忙上前将马拉住,赵福生看了脸色苍白的庞知县一眼,示意他先上车。
庞知县推辞不过,只得爬上车了。
赵福生上车之时,范必死想要扶她,张传世却将他挤到了一边,托着赵福生的手臂,小声的道:
“大人,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除了正欲上车的赵福生外,车里的庞知县、一旁的范必死都没听清,只隐约听到他在嘀咕着什么事。
赵福生上车的动作一顿。
她的腿还提在半空中,转头去看张传世。
这老头儿那半张没有受伤的脸上可以瞧出一丝紧张的神情,有些不大自在,被她一看,目光有些闪烁的样子。
他的道歉未必是真的认同了她的话。
兴许只是因为怕她多心,也有可能是怕得罪了她,将来被她穿小鞋。
被赵福生一看,他有些紧张,也不大自在的样子,正欲再说两句,赵福生却笑道:
“没关系。”
她说完这话,弯腰进了马车。
张传世怔留在原地,还维持着扶持她的动作。
一旁范必死撞了他一下:
“老张,你干嘛呢?上不上车,不上车我可要上了。”
张传世这才回过神,他忍住心中的怪异之感,故意以大声掩饰自己的别扭心情:
“你上就上呗,车夫死了,总得有人赶车——”
说完,让到一旁。
范必死皱眉:
“说一句,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
他爬上车里,张传世看了那车把位上留下的干涸血迹,不由一脸嫌弃,骂骂咧咧:
“这位置真不吉利,这么多血,你们找个东西,我擦一擦,不然怎么坐得下去——”
几人的吵闹声仿佛将万安县的这桩鬼陵突然暴发鬼案带来的阴霾尽数扫去。
张传世擦了座椅,驱赶着马匹调头,一行人向着镇魔司的方向行驶。
而此时的镇魔司中,被留在府衙之内的乡绅、官吏们本是胆颤心惊,看着外头的天色逐渐漆黑。
夜里那熟悉的凿击声再次响起。
随着声音响起,乡绅于维德的胸口震响得更加激烈。
他的脸色由白变青,呈现出一种死人般的可怕模样,但不知为何,他隐隐吊着一口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众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