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
马名的妻子何氏,扯了扯马名的衣服,小声道:“当家的,这位百户大人太凶了吧,怎么这一下子就把那人射死了,这、这也”
马名还没说话,旁边的甲长钟大成听到她的话,立即喝道:
“妇人家的懂什么!那是鞑子安排在逃亡人群的奸细,就是用来鼓动人群冲击我们墩所屯堡的!
要不然为啥鞑子有马,都是骑兵,到现在还没有追上这些用双脚跑的人?
你们还真以为四条腿的马,追不上两条腿的人啊?”
“原来是这样。”
何氏和其他不知情的妇女恍然大悟,随即痛骂鞑子诡计真多。
再看守卫的墩军、祖柏祖季等人脸上平淡,对温越的做法没有产生一丝异议,他们的心中早就了然。
众人各自守着城墙各处,一旦有难民靠近,便射箭驱赶。
如此一会后,温越忽然淡淡道:“北方的辛庄墩狼烟没了。”
众人闻言,朝北方看去。
便见北方七八里外的辛庄墩飘散上天的不仅狼烟没了,整个墩所大门洞敞开,围墙被推倒,壕沟、墩所内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到处是哭爹喊娘的凄惨声音。
又一会,整个辛庄墩的墩台轰然塌落,砸倒了一大群的人,血肉模糊,又是凄惨无比的痛呼声。
再一会,整个辛庄墩变成了一片废墟,逃命人群慌慌张张地离开,继续朝下一个目标赶去。
整个过程发生的极为短暂。
只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个坚守了十多年,在鞑子许多次攻击下都存活下来的边墩,居然这般地被夷为平地了。
一时间,众人都有一种“眼见他楼塌了”的不明情绪。
再往远处瞧去,刚才烽烟四起的天空中,在这一波冲击下,不知不觉中消散了许多,现在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条。
在这一片狼藉中,显得极为刺目。
“可恶啊”
有人叹息,有人咒骂,有人沉默
可不约而同的是,众人看向温越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充满了信服。
如果不是刚才温越主动射杀了挑拨的后金奸细,吓退了冲击墩所的逃命人群。
即便青牙墩做好了准备,有着虎蹲炮、佛朗机炮这样的大杀器,也恐怕会成为那些消散狼烟中的一员。
“你们看,双台堡那边也被溃兵难民给冲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