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县更近些,差不多有五六个时辰的路程,到傍晚马车才停下。
裴若兰扶着桑云的手下车时,不远处的官道上有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还有夜色掩盖,但裴若兰还是清晰看到了那辆车上所刻的家徽,顿时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桑云察觉到裴若兰的异常,低低问了句,“姑娘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裴若兰盯着官道,良久才收回目光,道了声“无碍”,转身往倚山别苑里走去。
别苑管家早就得了吩咐,径直将裴若兰带去了正院云阶院。
裴若兰想到官道上飞驰而过的那辆马车,一路上神思不属,一进寝房,不等桑云再问,就将人打发了出去。
她挺直背脊坐在月牙凳上,纤白的手指握着一只茶盏,思前想后,还是不安心,决定要回城。
正要起身离开,这时南边的轩窗突然被人推开,发出“啪嗒”一声响,裴若兰下意识的转头,一张熟悉的脸从轩窗探了进来。
“鸿鸣!”她极轻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朝他奔去。
距离两人上次相见不过才过去半个月,但近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隔着窗棂,四只手紧紧的交握着,裴若兰回头看了眼,确定屋中没人,才扶着他翻了进来。
两人走到桌边坐下,裴若兰望着一身农女装扮的陆鸿鸣,一时百感交集,眼圈通红,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陆鸿鸣心疼而又贪婪的看着裴若兰,片刻后,他正要开口,外头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裴若兰侧耳认真分辨了一下,起身着急道,“应该是霍准来了,你先去净房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