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剧情没法解释。
但饶是楚玉平日里胆大包天,这会儿也没那个胆子真的点头承认。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努力把自己当成一颗不会说话的巨型白菜。
有些时候,沉默就是无声的回答。
殷晚辞漠然地注视着眼前的剑修少女。
她又长高了一些,原本是到自己下颌,可现在,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不敢看他似得低下头
,将脸埋在自己胸前。
她领口处的皮肤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是两年前练剑时,逞强做了高难度的动作,才失手被剑锋所伤。
她的发间带着极其浅淡的香气,说不上是什么香,却与盛夏时节意外的适配,仿佛盛在冰瓷碗中的桃花酿。
她的指尖在袖口下不自觉地打着旋,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小动作,每次做了错事或撒谎心虚时,都会无意识地扯着自己的手指。
他看起来仿佛很了解她,就像她这些年来挥的每一次剑,看的每一场雨,所有所有,他都陪在身边。
就连她其实没那么乖,他如今也一样心知肚明。
可是
,有什么用呢。
有什么用呢?
殷晚辞从少女的无言里听到了答案,却好像如一道难解的术数题:只晓结论,不知道理。
——但情之一字,又哪里会有道理?
他缓缓放开按住她肩膀的手,轻轻笑了。
明明胸口的伤势已然愈合大半,仍奇怪地体会到,小刀细细戳着心脏的感觉。
此时此刻,心中的愤然、悲伤、绝望
都远远超过了,师徒之间的感情。
殷晚辞全都明白了。
世人都说,一段感情的最开始,应该是甜蜜而又幸福的。
可他却在醒悟的那一瞬间,坠入不断下沉的深渊。
叫住昭昭的那一刻时,殷晚辞其实想了很多很多处理方法。
比如把她带回师门严加管教,用繁重的课业和重复的生活填满她的大脑。
此后未经允许,他不会再让她下山,连出凌雪峰也不行。
——直到她的心里,再也没有那个人影子的那天。
但看到少女心碎的模样,殷晚辞怔然发现:或许想要的越多,反而越会将她越推越远。
罢了。
反正本来就是,他先有了无法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