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结束。”
黑暗中,钱红雪目光凌厉:“几个漏网之鱼,都被下面的人用铁弩点了。”
“可曾累着了?”周彻问。
她向前一步,婀娜身段挤在周彻身上,贴着他脖子哈着热气:“想累~”
“小蹄子!”
周彻手绕到她背后,往翘臀上来了一巴掌。
“转过去,扶住树干。”
“嗯~”
树干之上,多出数排牙印
次日,大早,周彻便带着人往霍氏赶去。
霍氏,举族挂白。
霍平章瘫坐在推车上,这个昔日纵横疆场的老卒,此刻一脸衰败,气如朽木。
“父亲,外公来了。”一身白衣的霍洗忧走来。
在其身后,跟着一名年逾古稀的老人。
老人一身洗的发白的儒衣,老眼通红。
身后十几辆推车,是前日霍夫人送去接济何氏的粮食。
他手上还捧着几本古籍,干裂的嘴发抖:“此书价值不菲,前些年三皇子托人以重金来购,我都未曾卖他”
霍平章喉咙僵硬:“大人那帮贼子,又哪识得您家重宝呢?”
“他不识得,难道便要坐看我女丧身么!?”何夫子忽然激动起来。
霍平章将头低下,一声长叹:“是我无能”
“局势如此,她母女二人更是为了接济我何家出事,又怎能怪到你头上?”何夫子连连抚过书面,老脸上写满哀意:“真的没用么”
大夏举孝廉、研经义,这种不外传的家传儒经注解最是珍贵。
哪怕当朝皇子、公卿,都曾登门求书一观,价值足见。
可那又如何呢?
在如今这混乱的河东,至宝一文不值!
“宗主。”
有门人通报:“安邑吴氏吴家主来了。”
霍平章行动不便,霍洗忧即刻去迎。
吴家主入,带来钱粮二十余车。
他先向棺木行礼,继而对霍平章道:“霍将军节哀。”
霍平章点头:“吴家主有心了。”
浑浊的目光向后,扫到那些车上:“吴家主这是”
“夫人蒙难之事,我已耳闻。”吴家主叹气:“如今世道艰难,实在拿不出太多,还请霍将军莫要见怪。”
霍洗忧眼眶一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