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许宁楼腿脚发软,险些跌坐下去。
张微面色阴沉,赶紧伸手将其搀住:“撑住!”
卢长秋面色惨白,嘴唇发抖,目光恍惚:“我我不知道”
“诸位且看!”
周彻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转而指着陈知兵:“这位便是陈知兵陈将军,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奸逆。”
“其人自出兵以来,驻箕山险地,每战无不当先,方得破箕关、占箕山,身披多创。”
“立功之后,未见行赏,反遭兵曹诬蔑,被兵曹使者许宁楼以私刑打伤。”
“今日返京,不见凯旋之荣宠,反受弥天之冤辱!此何人之所为?”
“幕后人指白为黑、以奸害忠,险使忠臣身死、万民铸错!此罪又当何?!”
听得这番话,又看着被舆潮冲的狼狈不堪、险些身死的陈知兵,太学生和百姓又羞愧又愤怒!
愧在诬陷好人。
怒在被坏人当枪。
舆潮的声势非但没有为此而熄,反而更上一层楼。
他们的愧与怒需要发泄。
他们险些铸成的大错需要弥补!
像是汹涌的海水中投入了一座山,惊起的声音如滔天的波向外围扩散而去,不断传着逆转的讯息。
“前面发生了什么?”
“六皇子和陈将军不是奸逆!兵曹尚书和梁兴意图谋害六皇子,六皇子等人将计就计拿下了梁兴,同时大破箕山之贼!我们被当枪使了,险些替真正的奸逆害了忠良!”
“有这等事!?”
“证人在场,天子差来的人已证实,岂能有假!”
听到这个消息,后方的哄闹越来越大,到最后便成了直接的结论:
“是曹正和梁兴!”
“不只是他们!起先所有中伤六皇子的,只怕都参与了!”
“不能放过他们!”
沸腾的人群中,赵佐木然许久。
他眼力极好,又立在较高处,此刻依稀瞧见周彻和陈知兵的身影。
尤其是后者,盔落发散,很是狼狈。
差一点、差一点自己就成了杀死忠良的凶手!
赵氏世代不为官、不参政,而自己忤逆父意出山做的第一件事,就险些犯下如此大错!
一股寒意瞬间笼罩了赵佐,而后是滔天愤怒。
“赵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