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是享福的,但不能永远让他们做上层。”
“百姓是吃苦的,但不能总让他们世世代代做百姓。”
“哪日大夏被迫偏离此道,哪日便是大夏衰亡之时。”
“倘若我怜惜自己的儿子,就会危害了祖宗的天下。”
“苦一苦皇子,死一死上层,就能使天下免于大乱,让百姓多了些希望。”
“这笔账,是赚的。”
周崇无奈:“这天子,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
这话,换任何人来说,都是大逆不道。
唯独他可语。
天子哈了一声:“皇叔,您怎么看老六。”
周崇沉吟片刻,道:“不愧为天子之子。”
天子一愣,继而大笑不止。
——王宸的马车上。
王谏在听完父亲简短说清局势后,两眼瞪圆:“这么说,五皇子一败涂地,已彻底失去机会!?”
王宸没有接他的话头,而是道:“去将他接来。”
“啊!?”王谏傻眼。
“我让你去将他接来。”王宸重复。
“父亲!”王谏性格有些焦躁,一听便急了:“他如今皇嗣之身被废,六皇子的清算只怕还在后头,我们为何还要支持一个废人?”
王宸平静的看了王谏一眼:“那依你的意思呢?”
“当然是抽身而出,自保即是!”王谏道。
“自保,别人便不会动我,不会动王氏了?”王宸反问。
“您是三公!我王氏三世三公,乃并州世家巨擘,遍地门生,您既抽身而出,谁敢来找我们麻烦?”王谏理所当然。
王宸看了儿子半晌,一声叹息:“正因为此,别人才会找我们麻烦。”
“我问你,我不退,卢晃如何前进?”
“你以为他不想做三公?你以为他不想举家一跃,也做这个世家巨擘?”
“那那”王谏迟疑半晌,方道:“那咱们也可以采取自保之法,而不是去扶持一个没了用的五皇子。”
“只有将他再扶起,我王家才能稳住今日的地位。”
“如若不然,等若投降。”
“一旦我失位,家中无人为继。”
“我问你,你和你那些族兄弟做的事,谁能兜得住?”
“家中二十六万亩地,又有几人不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