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官,朝廷多发一份俸禄罢了。
可在我眼中,此獠逾制登位,使上下诸官视我高皇帝祖制如无物,如不严惩,何以告慰太祖高皇帝?
他看似只挤占一名儒生官路,可他挤落的是天下书生的志气,使天下读书人丧志于己、失望于国!
俸禄事小,逾制事大;一官位可容,天下志不可失!
此端一开,蜀中放牛的能当官,西凉牧马的行不行?荆州放船的、江东捕鱼的、青州赶海的、西南山里吆喝的、东北雪中浪荡的,哪个不行!?
倘若如此,要读书作甚?要学礼作甚?要孝廉、要太学、要策试作甚?!
李公,如你这般,是不是还可以问:要天子作甚、要我太祖高皇帝做甚!?”
李清彦瞬间变色,高声道:“我绝无此意!殿下你是在曲解!”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此意,但你就是如此行!”周彻驳斥回去:“方才你说,儒法共治之所求,是使民有德、天下皆和。
可丁玉堂这样禽兽,侵食官俸不说,还敢觊觎殿陛之间!这如何使民有德、天下和?
今日不杀丁玉堂,来日举目皆是丁玉堂!
此人之存,是毁我大夏根基、是侮我儒家之善治、是堕我天下之德风!”
铿!
九歌出鞘。
周彻满身杀意,将丁玉堂笼罩。
丁玉堂浑身颤抖,不断后退:“李公李师救我。”
李清彦刚想开口,此前最先开口的儒生忽然喊道:“此贼当诛,请殿下代天下人诛之!”
儒生们齐声响应:“此贼当诛,请殿下代天下人诛之!”
李清彦面色愈发惨白。
刚到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周彻冷笑着看向他:“李公,无话可说了是么?”
“以儒治,丁玉堂必死,谁也救不了他。”
“但以法治,人死之前,诸罪都需清算——徐岩!”
徐岩即刻会意,将李费二人推出。
“陛下有旨,命我等清查此前有人恶推舆潮、陷害忠良一案。”
“你二人既是推手,老实交代,天子会降下仁慈的。”
在这里,赵烨便代表了宫里的态度,他也开口了。
李费两人自然配合,一五一十将丁玉堂卖的一干二净。
“他还说,上头有公卿开路!”李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