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能出什么问题?
吱呀——
身后静室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长陵王的思绪被打断,顿时有些恼火,头也不回地呵斥道:
“滚!都没喊你,谁让你进来的?”
身后无人回复。
长陵王一愣,随即想到某种最可怕的情况,目光有些呆滞,身体无比僵硬地转了过去。
开门的,是一名头戴斗笠,身披葛衣的青年,捏着一根陈旧的竹简,神色淡然,静静看着他。
长陵王不禁倒退了两步,脸颊抽搐,如遭雷击。
虽然容貌、气质都天差地别,但此人的眼神,跟当初那个地窖门口的中年书生一模一样,五百多年过去了,他仍记得清清楚楚。
惊骇之下,长陵王说话都不太利索了,“你、你怎么进来的?”
王府内院,不是已经固若金汤了吗?
“嗯——走进来的。”
祝安今天吃了两碗面条,因此心情不错,还跟这位老王爷开起了玩笑,当然说的也都是实话。
凭着竹简的感应,慢慢走,就这么走了进来。
长陵王嘴角扯了扯,好像在笑,但比哭还难看。
不过,见祝安神态温和,没有杀意,他也镇定了些,伸手整了整衣衫,躬身作揖。
“小子宋襄,拜见先生。”
“先生,好久不见啊”
一个须发全白、勾腰驼背的耄耋老人,对着一个江湖浪子般的青年行晚辈礼,这场面看上去无比的奇幻。
祝安坦然受之,随即也感慨道:
“的确,是有阵子没见了。”
“这段时间,你过得不错,可惜,却是忘了我送你的话。”
长陵王真诚地说道:“先生,您的每一句教诲,我都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是吗?”
祝安似笑非笑,每当有人冲自己说谎,不知怎么,都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就像村子里那些五岁小孩,嘴角的油渍还没擦干净,就伸着脖子理直气壮道:“爹,我真没偷吃。”
常年隐居山林,祝安极少与人争辩什么,更擅长用事实说话。
于是他径直走向静室一角。
两人擦肩而过时,长陵王肩膀似乎动了动,但依旧站在原地,微微弯腰,态度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