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释迦。”
“贫僧法海,见过君侯。”
屋舍简陋,寝卧私室之外的会客厅堂自然不大。
用来招待一位来自大禅寺的七境阿罗汉确实有些寒酸,不够体面。
可作为当事人的法海却没有丝毫不满。
无论礼节还是言语,皆恭敬意味十足。
衣冠已然齐整的韩绍散去一身脂粉味,端坐主座,挥手示意道。
“坐。”
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若按他的年纪来讲,可谓无礼至极。
但修士之间的高低上下,达者为先,从不以年齿论。
一尊八境天人,而且还是于北海匹敌九境龙族太乙的八境天人。
足以让这位圣地阿罗汉收敛起所有的骄傲与矜持,懂得敬畏二字。
“谢君侯赐座。”
“奉茶。”
女子袅娜着女子奉茶而来,法海本以为是伺候那位蛮族王女的寻常女侍,故而没有在意。
可当看清女子的面容时,不禁一怔。
“老师,请茶。”
刚刚安坐的法海,面容一苦。
“不敢当夫人‘老师’之称。”
此刻的云婵并未以佛法纯净气息,也没有刻意遮掩自己已经化开的眉眼。
有些东西自然一目了然。
听得这声夫人,云婵粉面微红,口中却是柔声道。
“这一段时日,弟子有幸得法师佛法馈赠,并有所得。”
“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尊法师为老师,乃弟子一番向道、崇道之心,还请老师勿要见怪。”
好一个尊师重道的女娃!
只是就只尊师重道这般简单吗?
法海脑袋虽秃,却不愚笨。
这女子被送到圣山修行,又向来不在人前走动,必是有因。
未来怕是应有大因果。
这一杯茶怕是烫嘴啊!
垂眼看着女子盈盈屈膝双手递上的茶水,法海面容有些愁苦。
再看堂中正座那道似笑非笑的年轻身影,这份愁苦之色越发浓郁。
能拒绝吗?
显然是不能的。
身为三大圣地之一的大禅寺阿罗汉,他确实有白衣傲王侯的资本。
但这却不包括眼前这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