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实在不敢置喙,”杨波忙应道。
“不打紧,小朋友本该心直口快,别学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老成精,让你听不到半句实话,哈哈哈。”季顺也凑趣大笑道。
沈继之这是在出题呀,杨波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听大小姐说,吴管事有个儿子叫吴金,在海州欠下赌债,被人绑了。吴金和童大相识,是童大在中间穿凿..”
杨波顿了顿,偷眼看了沈继之,见他正复盘解棋,便接着说道:“吴元庆受童大蛊惑,犯下大错,但他是为救儿子,情有可原。伯父宅心仁厚,不妨将那吴金从债主手中赎回。但吴元庆罪不可恕,待吴家团聚之后,再将吴家逐出沈家堡,以示惩戒。”
沈继之笑道:“贤侄所言,也是老夫心中所想,季顺啊,我看就这么办。先把吴金赎回来,这个让海州的秦韶去办,待吴元庆父子团聚,便限时让他们离开沈家堡。”
杨波没想到他随便这么一说,沈继之竟然照单全收,反倒让杨波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来时的紧张和不安,倒是放下不少。
杨波谄媚道:“小子在海上便听人说起伯父是盖世英雄,义薄云天,今日见伯父待吴家可谓仁至义尽,铮铮铁骨也有侠义柔情的一面,这铁骨柔情四字,唯有伯父担当得起。”
沈继之闻言一楞,一边的季顺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只棋下得好,这溜须拍马的本事也不差。”
“岂止不差,依我看,脸皮之厚,这小子说第二,沈家堡没人敢言第一。”俎掌柜也凑趣道。
众人一阵哄笑,沈继之抬手往下压了压,说道:“你们两个自便,杨波,你推我出去走走。”
一出门,便见那颗老松,树干粗粝,如裹上一层铁衣紫鳞,枝杈横行,松针苍翠。
沈继之坐在轮椅上,抬眼往西山方向望去,夕阳刚刚隐没在高低起伏的轮廓线下,西山之上,霞光万道。
起风了,老松巨大的树冠晃了几晃,枝叶发出悉索的声响,杨波周身感到一阵凉意。
沈继之不无感概地道:“转眼要中秋了,青儿从海州回来,月底便要启程去江南运粮。”
中秋之后,各地的秋粮已齐备,正是沈家堡南下运粮的季节,雷矬子跟他说过,粮食贩运是沈家堡三大营生之一。
沈燕青南下贩运粮食应是早就规划好的,只是杨波不知沈继之为什么跟他提这个。
“杨波,一鸣跟着你在石庙,已有些时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