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儿若有所思,伸出两跟嫩如葱白的纤纤玉指,从那只散发着幽幽暗光的棋罐里,拈起一枚棋子,细腕翻转。
“啪,”轻轻的一声脆响,那枚云子被精确地敲在一个星位之上。
“公子,我可以出三千两银子...”苏洛儿思虑再三,终于道。
“三千两?”杨波诧异,我叫两千两,你出三千两,咱俩是在比谁的脑子进水多呢?
“公子稍安勿躁。”苏洛儿重又把棋盘上的棋子拈起,轻轻放入棋罐中,小心盖好,一边轻声漫语,“这三千两银子是倚红楼购买火锅和酒精燃料的预付款,非是买公子的棋具,这棋具乃上上之品,奴儿一时把玩不够,便从公子这里借去几日。
如此,公子不用卖这副棋,便有银子可用,奴儿也能把这副棋拿回去尽兴品鉴,流民也可在石庙暂时得到安置,岂不各得其所,多厢得益?”
杨波闻听,心里也在盘算,苏洛儿出银三千两,但有价值不菲的一副棋具做抵押,不蚀本,还能落个好名声。
杨波相当于得到三千两银子的无息贷款,可用来临时安置流民,助他们度过难关,这是多赢的局面啊。
杨波眉开眼笑,觉得苏洛儿说话,吴侬软语轻轻道来,像唱歌一样,婉转动听,杨波谄媚道:“只有苏姐姐这样神仙般的玲珑人儿才能提出如此巧思,解了在下的难题,实在让人佩服。”
苏洛儿妩媚一笑,瞥了一眼杨波,柔声道:“不过奴儿倒也有个小小要求。”
“苏姐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决不推辞。”杨波信誓旦旦,有银子和没银子,态度当然要两样。
“听闻公子棋道高绝,此地又有如此绝好的棋具,奴儿怎能错过向公子讨教的机会,不知公子愿意赐教否?”
“那有何难?午饭后,便陪苏姐姐杀上一盘。”杨波站起身,说道,“既然有了苏姐姐三千两银子的预付款,流民的事不能耽搁,我这就去找季管家,先给流民找个落脚的地方,你们先吃,不用等我。”说完,抬腿便走。
苏洛儿看着杨波的背影,不由烟眉轻蹙,弈棋乃是一件文人骚客的大雅之事,在杨波嘴里似乎变成了一个打打杀杀的游戏。
杨波的做派,苏洛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人只认银子不认人,教主之位崇高无比,杨波却不屑于顾,为了区区两千两银子,竟然要卖掉沈继之送他的这副精美的棋具,这很low好不好?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