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官场,像大人这样整日忧心政务的可不多了。”
孟师爷先是一阵吹捧打屁,但见左大人面无表情,索性从袖管里掏出一卷画轴,小心翼翼地展开,轻轻地放在左文灿的面前,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摆在左文灿眼前的,赫然是书画大家徐渭的五月莲花图,水墨淋漓,运笔如风,给人以骤雨飘风之感,是真迹无疑。
左文灿也知道,虽然如今的官场风气败坏,但徐渭一介狂生的书画却受到追捧,这幅五月莲花图市面价值不菲。
孟师爷低声道:““梅天佑此次旧案重提,确实无理,但梅家人仰慕大人为官清正廉洁,两袖清风,所谓莲性高洁,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也只有大人才当得起,这幅莲花图送给大人正合适。”
左文灿闻言,虽感不舍,但还是放下画作,轻咳一声,道:“这个梅家如此做派,着实让本官好生为难,梅家的案子已经结案,本官也无能为力。”
“大人,梅家并非一定要大人翻案..”孟师爷微微一笑,说道:“这机巧也正在此处,郑家人这几年在梅镇强取豪夺,敛财无数,这郑家的银子很多啊。”
孟师爷意味深长地看着左文灿,转瞬换了一张面孔,义愤填膺地说道:“郑家胆大妄为,这些年弄出不少命案,几日前,还指使小舅子抢了猎户何老金家的熊皮,把何老金绑在树上活活打死,闹得民怨沸腾,简直无法无天,大人一向惩恶扬善,刚正不阿,绝不会姑息养奸,听之任之。”
孟师爷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左文灿当然明白夫子的言下之意,不由沉吟片刻,说道:“衙署的捕头郑世聪乃是郑世道的胞兄,这几年郑捕头也为衙署出力不少,依夫子所言...”
孟师爷赶紧俯身过去,耳语道:“大人,不如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两人密议中的郑捕头,昨日却在在赣榆县办案,得到心腹捕快何乙飞马来报,有人正把梅镇的郑家告上州府衙门,撂下手头的案子,打马往海州赶来。
到了衙署,没有喝上一口水,便匆匆赶到办事房求见左大人,其实知州大人也正等着他。
“大人,前几日,猎户何老金猎杀一只黑熊,郑家便作价收买,抵了何家拖欠的份子钱,不料何多金的儿子何起风心有不忿,大打出手,差点打死办差的蔡洪,此后双方争执不下,何多金本就在猎熊时,已身负重伤,又存心陷害,故意求死,并非我那胞弟有意害他性命,请知州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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