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灿起身亲自为郑世聪沏了茶,推过来,温言道:“郑捕头外出办案辛苦,先坐下喝口茶,我们慢慢说。”郑世聪依言坐下,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左文灿突然一拍桌案,怒道:“衙门外的一帮刁民,受人蛊惑,以梅镇的几桩命案要挟本官,借机生事,本官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郑世聪忽地站起,抱拳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大人交给卑职,卑职这就带人去把带头闹事的刁民抓起来,其他人等自然一哄而散。”
“不可,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不光是那几桩命案,梅家老二梅天佑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他们有意把事情闹大,抓人正好合了他们的意..”左文灿摆手道,“何家这次毕竟死了人,衙署不能不有所表示,郑世道乃是捕头的胞兄,按理你也要先回避,不如这样,捕头可以把手头的案子交给副捕头林清,跟以前一样,找到苦主,给他们些补偿,最好让他们撤诉,捕头以为如何?”
郑世聪大惊失色,按规矩,他确实需要回避,问题是州府几时按规矩来过?左大人要他把手上的案子交给副捕头林清,倒是不合规矩了。
平素郑家没少给衙门上下打点银子,尤其是知州大人,动辄几百上千两银子往家里送,为的不就是今天这种情状,大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大人,梅镇民风彪悍,郑家为及时收缴赋税,行事可能是粗糙了些,现在衙门杂税繁多,不用些手段,根本收不上来。”郑世聪说到这里,不由心生怨恨,眼底闪过一丝冷厉之色,冷言道:“郑家这几年对衙署可是尽心尽责,府衙上下心知肚明,属下相信大人定能为郑家主持公道。”
左文灿显然也看到郑世聪的表情变化,心道孟夫子所言不差,即使只是对那几桩命案小施惩戒,郑捕头仰仗之前的上下打点,有恃无恐,恐怕也不会轻易就范,搞不好还能反咬一口,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左文灿当即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又放下,说道:“郑捕头,今次事件非同小可,本官只能给你三日时间,你且退下吧。”这就要送客了。
郑世聪悻悻地走出衙署,回到捕房,捕快何乙还在,便道:“你带上两个得力之人,跟我走。”
他们一行四个,出了衙署,翻身上马,打马直奔城东头的倚红楼。
郑世聪并不打算按左大人所言,先找到那几个命案的苦主,在他看来,那几个案子算不上什么大事,大不了再多费些银子。
而梅家老二梅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