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已过,月黑风高,纷乱的郑宅终归复平静。
杨波带着众人起身前往郑家内院,这时梅天佑挤到杨波近前,神色甚为倨傲,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嘶哑着嗓门直言道:“酒来?”
杨波看了一眼梅天佑,心道,他白日一天没喝酒,估计憋得够呛,今日抓住郑世道也算他立了一功。
杨波心情大好,笑道:“我们这就去郑家酒窖看看,都有些什么好酒,你自己挑一坛最好的,如何?”
杨波想了想,又对付先生说道:“付先生,由你带几个人去安置郑家的妇孺如何?亲眷放她们一条生路,丫鬟婆子愿意留下就留下,他们得为大伙儿多多准备酒菜,辛苦一整日,也该犒赏犒赏大伙儿,今晚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付先生这次倒没有拒绝,拱手应道:“好,属下这就去。”
杨波见梅天佑还赖着不走,便温言劝道:“现如今,梅宅已经帮你夺了回来,你少喝点儿,振作些。”
“大不了我只一日三顿喝。”梅天佑撇了撇嘴,揪了揪乱蓬蓬的胡子,俯身过来,又道:“你得答应我,每日一坛陈年花雕,五年以上的。”
“酒自然没问题,你自己要适量,不然,就算梅宅交给你,你也守不住,明白吗?”
“如此,我便早起不喝,只中午、晚上喝。”
杨波不由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梅天佑,都道此人前言不搭后语,提起喝酒,这不还能讲价还价?
杨波奇道:“梅先生,你不会是在装疯卖傻,扮猪吃老虎吧?”
“别人笑我太痴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杨波心道,说你胖,你竟喘上了?又问:“那日你说郑家后院有个地下银窖藏着不少银子,此事当真?”
梅天佑顿时抬头望天,支吾道:“我几时说过?我怎么不记得?”
“那日在白屋,你正在喝酒,还说若我跟你喝一杯,你便把银窖里的藏银分我一半,你都不记得了?”
梅天佑一脸的不屑,摇头道:“我喝酒时说话从来不做数,这个大家都知道。”
“......”
杨波问及银窖的事,并不指望梅家当初真有藏银深埋在底下,倒是希望郑家能在银窖里藏着银子,那样的话,岂不是可以小发一笔横财?
杨波亲自审问了郑宅的管家郑永忠,得知郑家的银子都给了在海州的郑世聪,郑世聪在海州做着高利贷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