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官军在盱眙损兵折将,淮安府辖下的不少官员都被革了职,海州的左文灿也在其中,据说督抚大人王西铭已经上了奏折,待京城传来旨意,那些被革职的官员便要送留都南京查办。”
杨波奇道:“左文灿在海州,离盱眙远着呢,怎地也受到牵连?”
“裘千户和他的人不是死在梅镇?”王冰凌呛道。
当初裘泗州带人到梅镇,欲封锁西山,便是受了督抚大人王西铭的指使,后来左文灿直接给皇帝上了奏折,言称裘千户带兵来梅镇,海州并不知情,相当于打了王西铭的小报告,两个人算是结下了梁子。
“大明的官场,呵呵...王西铭这是在公报私仇啊。”杨波摇头叹息,又道:“海州来了新知州?”
“还没有,谢文治暂时代着知州。”
“哈哈..岂不是正好。”杨波笑出了声,谢文治是三堂主,是自己人。
“正好?”王冰凌冷声道:“你可知为此我们使了多少银子?现在二堂主还是个代知州,还没完呢,那些荷兰人...”
“你是说我交出那些红毛番,谢大人就可以摘掉头上的代字?”杨波奇道。
王冰凌瞥了一眼杨波,没有出声,这就是默认了。
杨波笑道:“谢大人倒是因祸得福了,下次见他,定要让他请我喝上一杯。”
王冰凌却是瞥了一眼杨波,说道:“那左文灿呢,若是知道盱眙的事也是你从中捣鬼,便是杀了你,也不解恨。”
左文灿?杨波没见过,事实上,杨波对大明官府向来不感冒,是死是活,关他屁事?不过,他的夫人封雅雯,杨波倒是印象深刻。
杨波想起他和封雅雯初次见面的情状,心道:“封夫人,如今你可安好?”
好不了,自从左文灿被革职的消息传来,知州府便如天塌地陷一般,愁云惨淡,封雅雯岂能安好?
左文灿更是一夜须发皆白,连日来呆在书房,找来一本《阴符经》的自贴,一边念经,一边习字,谢绝一切访客,说是要修身养性。
修身养性却是说来容易做来难,首先你得把名利二字放下,左大人却是放不下,他这一生,除了年轻时读书,便只会做官,现在乌纱帽不保,便如行尸走肉一般,人生便失去了意义。
果不其然,左大人没写成几个字,没念上几段经,便心烦意乱,抄起酒壶,喝起酒来,一醉解千愁。
丫环翠儿轻轻推开门,小心走进来,蹑手蹑脚地,生怕弄出响声,让老爷生气,她是来喊老爷去膳房用午饭的,进来的时候,老爷把头埋进臂弯里,一只手还拿着个酒壶。
老爷今日有喝醉了。“老爷,夫人备好了餐食。”翠儿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
左文灿微微扭了扭脑袋,露出喷着酒气的一张嘴,神情模糊,哼了一声,身体却依旧趴在那里。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