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的问话,让封雅雯怅然若失,一手托起脸颊,呆呆枯坐,半晌也不见言语。
此时,封雅雯才惊觉,海州虽大,她能去的地方却不多,她揉了揉眉心,突然记起几日前,她曾托谢文治夫人文茵打听些事情,也不知她问到没有,轻叹一声,终是道:“先去城东谢府吧。”
街面上,早已积下厚厚的一层雪,马车不要行得太快,勉强可以通行,封雅雯坐在车里,放下帘子,仍能听到车外北风呼号,封雅雯不由拉紧身上轻裘,身体也是往车厢里面缩了缩。
马车颠簸着往前行进,车里的封雅雯心绪却是不能平静,她现在的心境真可谓是:---
心若柳絮风吹远,身似浮萍雨打沉。
如今她已是人到中年,红颜易老,韶华稍纵即逝的年纪,竟成了一只落单的秋燕,孤影萍踪,何处才是她的安身之所啊?
听说杨波在沈家堡折腾了一个问乡棋社,弄了个梅氏奖杯,据说奖银高达万两,明年春夏之交,天下间的对弈高手,便要在沈家堡一绝雌雄。
封雅雯平素也爱下棋,跟她对弈的便是她的夫君左文灿一人而已,听到问乡棋社的消息,一时兴起,倒是买来一堆古谱,有空便在在家打谱,不过,她也清楚,凭她的棋艺,说不得连参赛的资格也没有。
可是,她打谱却打得乐此不疲。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难不成是问乡棋社这个名字吸引了她?
问乡便是问你,何处是你魂灵的归处?
这个说辞,倒是合了她的心境。
封雅雯闭上眼睛,那张可恶的帅逼脸便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人十分的可恶,正似笑非笑看着她呢。
封雅雯猛地睁开眼,连连摆手,像是要把脑子里的身影赶走一般,奈何那人死皮赖脸,却是不肯离去。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马车已经来到位于城东,前面便是谢文治府上了。
门口立着位瘦高个老仆,谢府管事的,看到马车停在门口,便迎了上来,见是封雅雯,也是吃惊不小,没有料到封雅雯此时会来谢家造访。
封雅雯由瘦高个老仆领着,进了院门,途径前院的花坛,又遇到一个矮个老仆,正在清扫积雪。
“夫人。”矮个老仆见封雅雯走进,搓了搓手,躬身说道:“今年天气寒啊,这冬青上的积雪要除去,不然,明早起,树叶一准儿便冻坏了,呵呵。”
封雅雯只是点点头,今日她哪有心思跟矮个老仆闹磕,便跟着瘦高个老仆来到后院,谢文治夫人文茵已经在门廊下候着了。
“雅雯...”文茵老远就在招手,欣喜道:“今早,一早便听到喜鹊叫,我道有什么喜事..”
文茵见封雅雯一脸的愁绪,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便止住话头,把封雅雯迎进屋,招呼封雅雯在炭火边上的椅子坐下。
“雅雯,坐这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