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灿三十多岁,看起来面目还算周正,须发齐整,纹丝不乱,眼角却是有了鱼尾纹,双鬓竟生出些许白发,眉宇之间亦有憔悴之色,在椅子上只能坐上半个屁股,一副谨小慎微,局促不安的模样。
杨波暗笑一声,大明的官儿不好当,左文灿也不容易,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老婆都跑了,个中三味,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左文灿的下首还有个空位,那才是杨波的位置,至少左文灿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是杨波却在左文灿的对面坐下,大马金刀,很快又翘起了二郎腿,怎么舒服就怎么坐。
这让左文灿实在看不过眼,顿时面色不善,冷眼看过去,鼻孔里轻哼一声。
这个杨波简直让他无法忍受,要么不懂规矩,要么是举止轻狂,心中对杨波愈发反感了。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杨波浑然不觉。
“相文兄,要说心急,你这次重返沈家堡可够快的,让我猜猜,相文兄此次定是有重任在身吧?”
此时两个奉茶的小姑娘已经为韩赞周和左文灿沏好了茶,杨波热情招呼道:“来来来,喝茶,左大人,请用茶。”
韩赞周挥手让两个小姑娘退下,这才说道:“杨三,皇爷为了你的事,可是开了不少特例,还得说是你杨波,换任何一个人,都没这待遇,你这神奇小子的名声都传到皇宫内院了,连皇后亦是对你赞不绝口哇。”
“都开了什么特例?”杨波奇道.
“呵呵..”韩赞周轻轻一笑,小抿一口茶,看了左文灿一眼,这才说道:“杨三莫急,皇爷对你也有埋怨啦。”
杨波诧异,问道:“相文兄,请直言。”
“哼..”左文灿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开口说话了,“杨波,你在西山的火柴工厂一个月的流水就高达十数万两,却只答应皇上区区一年十万两,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杨波这才明白,这俩人大概商量好了,一个白脸儿,一个红脸儿,终归是十万两银子崇祯嫌少罢了,想多要,直说就是,搞的什么弯弯绕,杨波顿时皱起了眉头。
左文灿见状,冷言道:“杨波,我等身为臣子,当知为皇上和朝廷效命,那是天大的荣耀,你区区一介草民,难道还想跟皇上讨价还价不成?”
杨波冷笑一声,霍地震振衣而起,正欲开口。
“左大人,你就不要再出言相激了,呵呵...”韩赞周打起了哈哈,左文灿立刻向韩赞周躬躬身,闭嘴不言。
韩赞周又道:“杨三,左大人不过是随口说说,皇爷的意思,只有咱家知晓,你快坐下,有话慢慢说。”
韩赞周熟知杨波的脾性,惹急了,他真有可能站起来就走,把他们晾在一边,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杨波冷眼看着左文灿,眼神里都是鄙夷,红白两道,就你们会演,老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