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他落到这般田地,便是拜杨波所赐,早已对杨波恨之入骨。
沈家堡不过弹丸之地,他来做个什么市舶司提举,这还是他岳丈封万里多方奔走使了不少银子的结果,哪里比得上在海州做知州,更不用说他苦等五年,原本想还有升迁的机会,都让杨波这小子给毁了。
“韩公公...”左文灿推门出来,见韩赞周在做些怪模怪样的动作,惶急地叫了一声。
韩赞周是宫里来人,虽是个阉人,那也是皇上身边之人,可不能怠慢,左文灿昨晚就打定主意要早起的,不料还是落在韩赞周之后,这让左文灿懊恼不已。
韩赞周手脚停下,笑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左文灿陪着小心,赶紧附和一句。
码头方向,隐隐传来一阵呼喝之声,韩赞周扭头望去,但见一队兵士排列齐整,肩上扛着火枪,火急火燎地往前奔去。韩赞周并没在意,杨波此人勤于练兵,并不是什么秘密,不仅自己每日晨练不辍,手下的亲兵队亦是终日操练,他可是见识过的。
“走吧,去楼下用些早点,沈家堡尤其是石庙,值得一看,用完早膳,咱家带你去找杨波,顺便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呵呵..”
两人下了楼,走到一楼拐角,便见俎掌柜迎了上来。
“二位大人,可巧,老朽正要去寻你们二位。”俎掌柜急声道。
左文灿不悦道:“俎掌柜,何事张惶?”
俎掌柜已经走近前来,小声道:“老朽听到消息,说是红毛番的战船打过来了,沈家堡马上要施行一级战备...”
“哪里的红毛番?荷兰人?”韩赞周大吃一惊,急问。
“大概是吧,老朽也知之不详,两位大人也无需太在意,放心去用早膳,只是外出的话,稍有不便而已,老朽还要赶去知会他人,回见。”
俎掌柜应了一句,便匆匆离开。
韩赞周神色略有不安,不过,早饭终归是要吃的。
两人来到雅间,左文灿发现昨日的那两个小丫头不见了,在雅间服侍他们的却是另一个小婢,那小婢个头挺高,身段窈窕,可一回头,却是吓了左文灿一跳,一脸的麻子不说,一边脸上还生着个铜钱大小的腥红斑痕,左文灿像是吃到了一只苍蝇一般,赶紧别过头去。
麻脸小婢脸不中看,手脚倒是麻利,送来的早点,每样一小蝶,量不多,但花色却是不少,摆在小蝶中央,跟一朵花儿似的。
左文灿终是没忍住,问道:“昨日那两个小婢哪去了?”
“大人是说春燕和春梅?”麻脸小婢应道,声音倒是轻脆得很,“她们去帮人操办婚事去了,奴家是俎掌柜临时抽过来侍候二位爷的。”
“今日不是说什么一级战备,何人举办婚礼?”韩赞周奇道。
“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