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实在迂腐,心里只有怨恨,简直不通时务。
“左大人..”韩赞周沉声道:“无用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是..是学生出言无状,学生愿听韩公公的教诲。”
坏了,这阉人生气了,左文灿立刻怂了,竟自称学生,姿态放得可够低的。
“算了..说话要谨慎些,小心隔墙有耳,日后你还要同杨波共事的,道理你该清楚。”韩赞周一摆手,负手来回走了几步,叹道:“杨波确实没把朝廷放在心上,咱家岂能看不出来?不过,他也没有明显的敌意,用他的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就够了,至少眼下是够了。”
韩赞周四下斜乜,正寻思着找个熟人带他去炮台看看,却是看到东边走过来三个人,其中俩人还真是熟人。
“徐大公子?”
韩赞周认出那人是徐骥,当朝吏部左侍郎徐光启的大公子,惊道。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苏洛儿,他当然认得,一个是徐骥的长子徐尔觉,尽管不曾见过,大体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当初在南京,韩赞周跟徐骥见过几面,一起喝过酒,没想到徐骥竟然会来沈家堡?
徐骥能来沈家堡缘于早前苏洛儿写给徐尔觉的一封信。
苏洛儿当年在扬州可是大大的有名,弹得一手好琴,人又生得美,徐尔觉慕名去扬州寻苏洛儿,两人都喜好音律,一见如故,谈起音律更是无止无休,终是结下了几分香火情。
石庙学堂差个校长,杨波得知苏洛儿跟徐尔觉有旧交,便授意苏洛儿去信徐尔觉问问,他爹徐骥愿不愿意来沈家堡做这个校长。
沈家堡地处滨海一寓,是个荒芜之地,徐骥瞧不上,所以得到邀请之后,根本没考虑,直到他远在京城的父亲来信,要他找机会去沈家堡走一遭,这才想起早前苏洛儿有个邀请,这也正是他此次前来的名头。徐光启在北京城,杨波的事迹也是听到一耳朵,最初的固体酒精尚未引起他的兴趣,直到石庙出了火柴,他拿来一看,火柴虽小,却是非同寻常,立刻写信回家,让徐骥尽快到沈家堡走一遭,看一看杨波是如何做出火柴来的。
后来,杨波在海上跟荷兰人干仗,还抓了不少俘虏,被俘的荷兰舰长万贝恩是天住教徒,徐光启本人亦是大明官员中位数不多入了天主教的,有泰西人传教士便找上门来,看在上帝的份上,请求徐光启出面帮忙赎回万贝恩,于是乎,徐光启又写了一回家信,让徐骥顺便也打听一下荷兰俘虏的事情。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连着两份父亲写来的家信,徐骥还能不来吗?
昨日,徐骥父子就已经到了梅镇,今日早起,便赶到沈家堡,刚好赶上沈家堡的一级战备,跟韩赞周一样,由苏洛儿领着,赶来码头找杨波,杨波只是和徐骥说了几句客套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