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一只手搁在扶手上,身体斜靠椅背,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那里侃侃而谈,惬意得很啦。
左文灿看着杨波的做派,心里实在不爽,尤其这家伙竟打起了封雅雯的主意,封雅雯可是他左大人的夫人,让她做个什么女子学堂的校长,成何体统?
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这让左文灿如何能忍受?
婶子能忍,叔都不能忍了。
左文灿心中有无尽的愤怒,但韩赞周在场,他只能硬生生地憋着,憋得好难受,脸上的表情却是阴恻恻的,逮个机会,他当然要出言讥讽,“杨波,既然你也有心求得一官半职,当知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不该说的话,还需慎言,当心祸从口出,呵呵。”
这话说出来,杨波听着却是有了威胁的意味,顿时不爽了。
“左大人,海州的规矩,在下倒是有些耳闻,就譬如梅镇何老金一案,沈家堡上下可是打点了二十多万两银子,你的知州衙门都拿了多少啊?”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左文灿勃然变色,眼下,为官哪有不贪的,但是你杨波不能坏了潜规则,这事能干,却不能说,尤其不能但这韩赞周的面说。
“本官事后可是做过调查,何老金一案不过是你杨波霸占西山磷矿的一个由头罢了,郑家兄弟,还有裘千户,可都是死在你的手上,如今朝廷既往不咎,你就不知感恩图报吗?”
不得不说,左文灿确是官场老手,转意话题的功夫,驾轻就熟。
梅镇郑家灭门乃是杨波一手促成,就是为了西山的磷矿,在当时是秘密行动,但事后,人们也回过味来,这背后的推手就是杨波,毕竟杨波需要西山的磷矿做火柴。
只是现在皇帝想捞银子,暂时不再追究,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这是杨波的软肋,杨波跟朝廷讨要官职,便是要洗白白,左文灿为官多年,当然能看出来。
可惜了,左文灿遇到的是杨波,对为官之道,杨波虽然狗屁不通,可他是个浑不吝,管你那么多?
看出来又如何?这里是沈家堡,杨波绝不会让左文灿把海州的那一套习气带到沈家堡来,他也要为沈家堡立规矩。
既然撞上来,那就别怪我针锋相对,拿你来立威了。
杨波瞅了瞅左文灿,嘿嘿冷笑,突然收起了二郎腿,拍案而起。
“左大人,你官府的那些烂事,我不感兴趣,可是在沈家堡,谁特么都别想当大爷,谁特么敢伸手,拿了不该拿的银子,老子便剁了他的手。”杨波爆粗了,倒是一副正义凛然,酷酷的样子。
“杨波,不得放肆。”
左文灿好歹是个朝廷命官,被一介平民当面爆粗,这种场面韩赞周可是没见过,赶紧呵斥道:“杨波,官你还没当上呢,便如此跋扈,你有什么资格对左大人吆五喝六的?”
额的娘哎,杨波这小子,实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