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量,不到三里地。
这个距离应该是荷兰人的加农炮,进行有效炮击的极限距离了,加农跑虽然最远可以打出两倍于此的距离,但超过三里,便完全失去了准头,与人在海上交战,那样的炮击没有任何意义。
河水在岸边结出一段厚厚的冰碴子,但河面并未有封冻。
雷矬子的人正把两只靶船拖过来,他们还要把岸边的冰层砸乱,好一阵折腾,才把靶船放在河边搁浅,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被火炮击沉的靶船封堵航道。
炮台上,并列摆着两门火炮,一门便是石庙最新研制的火炮,另一门则是从伯里塞姆号上拆下来的荷兰加农炮。
王长生带着他的炮班正在调整炮管的角度,校对标尺,为炮击做最后的准备。
一众人,韩赞周,左文灿,徐骥父子,围成一堆,指指点点,几个荷兰战俘,围着两门炮,亦是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杨波走下高处,嘴角却是勾出一丝笑意。
比利朗格对杨波的火炮尤其感兴趣,围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终是停在炮口处,用手使劲敲了敲,炮筒当当作响,比利朗格用荷兰语嘀咕了一句,估计不是什么好话,杨波看了一眼万贝恩,万贝恩问道:“这炮不是铜炮?”
“嗯..”杨波点点头,说道:“这炮是铁质的,铁质的火炮便宜。”
“哈..”比利朗格嗤笑道:“扬先生,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和你一起同归于尽吧。”说完,夸张地往后一跳,像是要躲避炸膛一般。
三个荷兰人,一起哄笑起来。
“杨波,你的火炮怎么这么黑呀?”韩赞周是个太监,对火炮是个外行,见杨波的这门炮通体黝黑,看上去有些怪异,便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杨波闻言,心里一动,笑道:“这是黑虎炮,自然是黑色的。”
“黑虎炮?黑虎掏心?”韩赞周怔了怔,很快又喜道:“这名儿好,听着威武。”
其他人可不这么看,要说威武,荷兰人的加农跑才是真的威武。
个头傻大黑粗,铜质的炮身,闪着幽幽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相比之下,杨波的新炮却是,重量不及荷兰炮的一半,身形要小上一号,炮管修长纤细,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
炮身黝黑,那是因为杨波有一道黑化的工序,就是在炮身上用王水刷上一层,铁质的表面被强酸氧化,形成一层四氧化三体的保护层,保护层坚硬致密,可防锈蚀。
这是超越时代的技术工艺,杨波当然不会轻易透露。铁生性刚且脆,而铜的延展性能则好很多,高温条件下,同样厚度的炮管,铁质的更易炸膛,何况杨波的铁质炮管显得非常单薄。
对于火炮,徐骥算半个内行,这得益于他的父亲,徐光启素来看重军械,耳濡目染,徐骥也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