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凌进来的时候,秦韶正对着一面铜镜,手里拿着把小镊子,小心地拔着眉头上的一根长毛。
“堂主..”王冰凌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便不再吱声,等他收拾停当再说话,看着情形,又要等上一阵子,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秦韶头也没抬,只是哼唧了一声,见王冰凌不吱声,兰花指指着书案前面的椅子,责怪道:“傻愣愣的站着干什么,坐下说话呀。”
王冰凌直溜溜地站着,没吱声。
秦韶左右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皱着眉头,显然很不满意,抬眼瞅了一阵王冰凌,突然说道:“冰凌儿,冷面女侠,我喜欢你这脸,白璧无瑕,一股子英气,都说你易容术了得,就按你的样子,也给我易一个,你可做得?”
王冰凌不停地翻白眼,就你那硕大无比的国字脸,胡子拉碴的,还想变身冷面女侠,下辈子吧。
秦韶大概也觉得那不可能,改口道:“那就封雅雯吧,我仔细瞧过了,她的脸盘子比我的还大,不也挺招人喜欢?都能把杨波给招来,这下没问题了吧?”
王冰凌不只是翻白眼了,差点都要吐了,封雅雯那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气质雍容,风华绝代,成熟的女人味,连王冰凌都艳羡不已,岂能轻易得来?
“算了算了,想来,你也没那本事..”秦韶很失望,鄙夷道:“那你说,我能易成什么样?”
“李逵。”王冰凌冷冷答道。
“你..”秦韶闻听,火冒三丈,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兰花指又来了,“好你个王冰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我看,你那易容之术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说罢,使气把手里的小镊子‘啪’地扔下,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冰凌,迈着极快的碎步,走到窗前,呼地打开窗子,恨恨不已。
“那人的来历,你查出来了?”秦韶质问道。
秦韶口中的‘那人’,便是和左文灿、杜修龄一起喝茶的那个人,看样子是行伍出身,直觉告诉他,此人可能大有来头。
日前,他亲眼目睹杜修龄等三人结伴走出韶楼,杜修龄和左文灿是老熟人,唯有此人他没见过,便吩咐王冰凌去查,王冰凌今儿来,定是向他禀报此事。
“那人姓冯,前日乘马车从淮安赶来。”王冰凌舒了一口气,这位主可算谈及正题了。
“乘马车而来?”那人看起来像行伍出身,没想到竟是乘马车而来,秦韶追问:“车夫呢,找到车夫了?”
“没有,那车夫送姓冯的到了海州,即时便空车回了淮安。”
“这个姓冯的,行事颇多诡异,年纪轻轻,竟能和杜修龄、左文灿这样的人物坐在一起饮茶,来历定是不简单,一定要查清他的底细。”
秦韶探出窗外,瞧了瞧,日头在头顶之上,清冷的阳光照在街对面的云台阁。
杜修龄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