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爵到了书房,见杨波手里拿着支毛笔,正一本正经地习字,徐文爵颇为惊讶,这三哥平素都是用铅笔,极少见他用猫笔,这是要干什么?
“北国风光,潜力冰封,万里雪飘,长城内外,唯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嘶,这词不错啊...
看着像是沁园春的词牌,可这出处是...
饶是徐家家学深厚,徐文爵竟也想不出杨波的这首词出自何处。
书案上,还摆放了两个条幅,一个写着‘静海’,颜体,出自杨一鹏的手笔,字体雄浑,笔力强健,气势非凡。
另一副写着‘虹湾’,乃是徐文爵他爹徐宏基书写,清秀险峻,铁画银钩,结体深得欧字之妙。
古人果然善书。
在杨波眼里,这二位都堪称书法大家,心中仰慕不已,一时竟来了兴致,也拿起毛笔,胡乱写一气。
杨波自从来到沈家堡,人在大明,可眼界和思想还停在后世,可以想见,就这样在现时和‘未来’之间,来回折腾,早晚得精分了。
事实上,这种身体孤悬在半空中,人那么吊着,无论两条腿如何扑腾,也难于找到着力点,这滋味不好过。
特别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好像被人从直升机上扔进大海,孤身一人,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死寂。
一切的一起,都是虚空,空空如也。
无尽的虚无...
无尽的孤独...
无人可以倾诉...
而黑夜无时无刻不在吞噬你的生命,那是什么感觉?
只能是恐惧,无边无缘的恐惧,蚀魂销骨,让人痛不欲生。
写写字,倒是让杨波有些许融入的感觉。
杨波见徐文爵瞅瞅他写的字,又看看徐杨两位的几个大字,便笑道:“文爵,我的字不好和他们相比,你就看,我的字有没有长进便可。”
相比词的大气豪迈,杨波的一手字,却是和鸡爪挠的有一比,实在不堪入目。
徐文爵使劲揪了揪鼻头,牙疼似地说道:“上次见三哥习字,差不多是我三岁时的样子,如今,已经赶上我入蒙学的水平了,三哥,你还是有些长进的。”
“...”杨波有些着恼了,啪地放下毛笔,没好气地问道:“他们都走了?”
“嗯,都走了。”徐文爵见杨波不在显摆他的字,心下大缓,说道:“他们不走,我能来找你么?”
杨一鹏和徐宏基今日要离开沈家堡,杨波本应亲自相送,但临行之时,杨一鹏突然提出要去流民营看一看,言明微服私访,无需杨波作陪。
“两位大人可还满意?”
“我爹对三哥倒是没说的,一路上都是赞不绝口。杨督帅么,跟那些个公共厕所叫上了劲,看了一个又一个。”
“哦..”杨波奇道:“督帅都说了些啥?”
“干净,比之多数人家的堂屋都干净,叹为观止。”徐文爵又补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