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罗来一堆陈谷子乱芝麻,交给左文灿。
左文灿则整日呆在办事房里,分门别类,誊抄成条,这便是杨波要的民声民意了,左文灿就当是练字了,誊抄完了,喝喝茶,读读书,日子过得也算逍遥自在。
封万里的来访,让左文灿颇有些尴尬。
要在以前,左文灿早就起身相迎,口称‘岳父老泰山’了,毕竟左文灿寒门子弟出身,进学路上,封家助力不少,就是做了官,也没离开封家明里暗里的帮衬,封家于他有恩。
如今,一切都变了,他自认为看破了封雅雯和杨波的苟且之事,他也是个男人,凭空让人给戴上一定绿帽子,是可忍,熟不可忍?
封雅雯不可饶恕,左文灿和封雅雯已是覆水难收。
“封总..”左文灿这么称呼封万里。
这是杨波称呼封万里的,别人跟着有样学样,就这么叫开了。
可左文灿这么称呼封万里,却让封万里莫名惊诧,左文灿不认他这个老泰山了?
“文灿,我来是有个好消息,告于你知,雅雯有了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你们..”
说到这里,封万里止住了话头,因为他见左文灿听罢,脸色变得煞白,两眼空洞,如痴如呆的模样,把封万里吓住了。
“文灿,你咋啦?”
“呵呵呵呵..”左文灿的笑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听着都瘆得慌,“身怀有孕,已经一个多月了..”
脸上的表情正是气象万千,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左文灿像是被噎住了,但确实是在笑,只是笑的很难看,比哭还难看。
他伸手摘下头顶的乌纱帽,盯着看了半晌,乌纱帽做工考究,乌黑发亮,并没有什么异常,他把乌纱帽又戴上,缓缓站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响亮,脸颊上的肌肉在抖动,两眼血红,却泛着绿光,五官也似挪了位一般,面目变得十分狰狞。
“哈哈哈...贱人..你..杨波..贱人...”左文灿狂笑不止,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左文灿,你骂谁贱人呐?”封万里心中火起,厉声喝问。
这不对啊,左文灿突然提及杨波,尤其让封万里始料不及,这跟杨波有什么关系?
冯仪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沓纸头,显然又是去收集民声去了,见左大人笑得癫狂,也走了过来,“左大人,出..出了什么事?”
“贱人,盖不住了吧,露馅了吧。”左文灿笑的很凄厉,似有哭腔,他摆摆手,身体摇晃着往外走,一边喃喃自语,“我得去..喝一杯。”
冯仪见左文灿步履踉跄,便想要伸手扶一把,却被左文灿粗暴地推开,冯仪只好退了回来,翻开左文灿誊写成条的册子,见封万里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似乎瞟了他一眼,冯仪只好没话找话地说道:“左大人一手欧字,颇有大家风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