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头的尸首被扔在地窖里,终是被人发现了,而拐子则把火枪藏在驴车上,出去采买,再也没回来。
“卢大头被人杀了?火枪丢了?”
整个军营顿时鸡飞狗跳,官兵们纷纷围上来,都在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哟,公子最怕有人偷枪,若是给他知道,不知道会发多大的脾气呢。”
“你瞧,把人卢大头的脑袋砸得跟血葫芦一般,那拐子,真他娘的没人性。”
“偏偏他还在地窖里烧了三柱香,还把一壶酒塞进卢大头怀里,你说这狗日的心里都琢磨些啥呢?”
“...”
卢大头的脑袋,血肉模糊,眼眶的血顺着眼角还在往下滴,耳朵根子下面的血迹却早已结成暗黑的硬痂,惨不忍睹。
“嗨呀..”王水生一拳砸在立柱上,哀嚎着。
杨波临走升了他副营长,把留守火枪营的任务交给他,如今却出了这等事,他如何向公子交待啊。
火枪是核心机密,是石庙根本之所在。
杨波一早在军营里立下各种规章制度,管理十分严苛,每一只火枪,在枪机都有编码,人和火抢一对一,不能混用,每个人,每日,用了多少纸弹,要列明用途,用,尽可以用,但必须做记录,每日清算。
火枪营的士兵除了操练军演,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数纸弹,长此以往,那些文盲士兵,竟然都掌握了基本的加减乘除运算,数数,数得飞起,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火枪和纸弹外泄。
现在火枪丢了,还死了人,这就严重了。
消息很快传遍梅镇,付满着快马给沈燕青送了信儿,沈燕青拍马赶到军营。
付满、卢寅时、孙进义、梅天佑,还有王水生一众军官都在场,沈燕青黑脸瞅着抱拳而立的王水生,喝问:“王水生,卢大头每日在后厨偷酒喝,你知不知情?”
王水生,王长生,是杨波麾下著名的二王双生,他们同姓不同宗,但都精于军武,王长生好学上进,能谋善断,被杨波调去海军学开船,后辽东需要懂北方方言的人手,又调王长生去了辽东,深得杨波器重。
王水生头脑灵活,对地形天生敏感,演练场上,每每夺得头筹,也是难得的人才,就是遇事想得多,这一次,他就想多了。
卢大头和卢寅时有些亲戚关系,王水生知道卢大头在后厨偷酒喝,却没有阻止,多少看得是卢寅时的面子。
再说,卢大头此人除了喝酒,没什么大毛病,为人仗义好结交,人缘也不错。
这种人在战场上可能不行,但和平时期,杂七杂八的小事,交给他办,却十分得力,人群里总有这样的人,多数领导也喜欢用这号人,王水生也不例外,王水生投桃报李,也就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哪知会出这么个岔子?
但你要